“以前是以前。”他继续抬步朝柒苑走去,“今后你的事情,本王不会逼问。”
“你真不是气话吗?”
云棠很难想像,那个一心要知道他秘密的人,忽然不追问了,究竟是怎么想通的。
“若生气,本王也不会与你多言。”
听他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云棠抬手轻轻抓住他的衣服,低声道:“你放心,等一切结束,没有了威胁,时机成熟,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好。”他喉结滚动,声音低沉有磁性。
或许一直以来,云棠的秘密都不是最重要的,他只是想知道,她会有怎样的態度。
將云棠送回柒苑后,周辰安转身离去。
“殿下!”云棠从身后唤住他。
“嗯?”他侧过身,看过来,等她继续说下去。
“以后你有需要的地方,儘管说,我会尽我所能……”
他轻轻頷首,薄唇闪过一抹轻笑,又迅速消逝:“你也是。”
云棠站在院门口,目送他高大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却久久没能回神。
好像忽然之间,她找到了与周辰安相处的模式。
他,也没有之前那么討厌了!
“主子,你在看什么呢?殿下已经走远了。”秋殤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笑著调侃道。
闻声,云棠才將视线收回,低喃道:“没什么。”
秋殤抬步走到与云棠比肩位置,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主子,之前殿下曾试探著问我与鬼医堂的关联,属下之前离开钱庄的时候,也不知为何会暴露。”
这种事情,她没打算隱瞒,觉得还是坦白地好。
“我知道。”
“殿下已经试探过主子了?那他会不会怀疑主子……”
“他怀不怀疑对我们倒没有什么威胁,主要是周贺与诡堂!之前鬼月这个身份算是在暗处,可以做到毫无顾忌,可如今,这个身份已经不安全了!”云棠声音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主子的意思是……三皇子与诡堂已经知道了?主子的身份不是一直很保密吗?”
秋殤难以理解,在鬼医堂中,知道主子真实性別的人少之又少,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其中一人还早已死了,另外几人也都是鬼医堂元老,主子对他们都有恩情,不会出卖,那这消息是怎么流传出去的。
“是我大意了,虽然他们没证据!但此前在大理寺出现的剧毒尸体,是个陷阱!”
当初云清风中毒很深,几乎要危机性命,她也就没有顾虑太多。
“莫非皇上中毒请主子入宫,也是为了试探?”
“嗯。”
“那我们继续在昭王府的话,会不会不安全?殿下毕竟是皇子,皇室为了利用主子解除诅咒,过去那段时间没少对鬼医堂进行各种打压,万一殿下顺从皇上,主子岂不是……”
云棠转过身去,將她打断,:“你想说的,我何尝不知?我从未在谁身上做过赌注,这一次,我却想赌一把!我会给自己,给鬼医堂留条退路,但我希望,这条退路永远都用不上!”
这是凭直觉而下的赌注,她不希望自己会赌错!
翌日。
大理寺不远处的街道,相府马车刚从此处经过,数十道黑影从天而降,將马车阻拦。
骏马长嘶,止步在原地,端坐在马车中的云清风身体猛然前倾,坐稳回去后,立即问道:“发生了何事?”
相府车夫的脖子上已经被架上了长剑,正满头的冷汗,一动不动,话也完全不敢说。
“少卿大人!三皇子想与您谈谈!”蒙面杀手傲慢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