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走廊里传来保安的喊话声,隔着门板有点模糊:“都别动!临时停电而已!五分钟就好!”蝎子透过包厢的窗户,看到一个保安模样的胖子举着个应急灯站在舞池中央,光柱扫过攒动的人头:“大厅的朋友往门口挪挪,登记一下信息,等会儿送电了凭票领果盘!包厢里的贵客千万别出来,外面人多手杂,小心钱包手机!”话音刚落,十几个穿着黑色t恤的“保安”从侧门涌进来,动作麻利地疏导人群。他们胳膊上都戴着红色袖章,嘴里不停念叨:“往这边走,别挤”“女士优先,慢点”“手机揣好,别亮屏招贼”。刚才还跟热锅蚂蚁似的人群,居然真就慢慢平静下来。有人骂骂咧咧地往门口挪,有人举着手机拍视频发朋友圈,配文“史上最刺激的酒吧停电现场”,还有情侣借着黑暗偷偷拉手,倒像是把意外变成了情趣。08包厢里,刀疤脸透过门缝看了眼外面,嗤笑一声:“我说什么来着,龙国就是安全。你看这保安,比咱们那边的警察都负责。”瘦高个举着枪的手松了松:“那……咱还戒备不?”蝎子没说话,耳朵却还贴在门板上。那些“保安”的脚步声太齐了,落脚的轻重都差不多,不像是临时凑的队伍,倒像是……受过训练的。“再等等。”他低声说,指尖在枪柄上摩挲。这时,走廊里传来“保安”的声音,就在包厢门外:“里面的贵客放心,我们就在门口守着,保证没人敢闯!等电来了喊你们!”矮胖子忍不住笑了:“蝎哥,你看你紧张的。要不咱再开瓶酒?”脚步声和安抚声渐渐传来,混乱的场面还真就稳住了。蝎子几人对视一眼,慢慢松开了握枪的手。而此刻的走廊尽头,陈宝强正对着耳麦低声下令:“各单位注意,目标包厢周边已清场,‘演员’撤到安全区。三分钟后,按计划行动。”他看了眼腕表,指针指向10点47分。距离举报人的电话,刚好过去一小时十七分钟。大厅里的喧闹还在继续,有人已经领到了保安发的矿泉水,甚至开始抱怨“检修太慢,耽误蹦迪”。没人知道,这场看似平常的停电事故,其实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围猎。而包厢里那四个还在放松警惕的人,已经成了瓮中捉鳖的“鳖”。蝎子几人靠在包厢沙发上,酒精把神经泡得有些发涨,刚才的戒备心散了大半,在正畅想着未来生活。“我要开个餐馆。”刀疤脸翘着二郎腿,把啤酒罐往茶几上一顿:“就卖我老家的咖喱饭,肯定火。”瘦高个摸着手里的枪套,嘿嘿笑:“说真的,龙国这地方是真不错。上次在清迈,停电跟打仗似的,抢水抢蜡烛能打起来,你看这儿,停电都有保安守着,生怕客人丢根针。”矮胖子拍着肚子接话:“我刚看了,榕城房价不算贵,等干完这票,我在江边买套公寓,天天看江景。”蝎子指尖转着打火机,火苗忽明忽暗照在他脸上。他没搭话,但嘴角那点紧绷的弧度松了松。清迈老家的木楼浮现在眼前,母亲坐在廊下编竹篮,阳光透过椰树叶洒在地上,跟现在包厢里的霓虹完全不同。“蝎哥,你呢?”刀疤脸撞了撞他的胳膊,“退休了打算干啥?”打火机“咔哒”一声灭了。蝎子看着天花板上旋转的射灯残影,声音轻得像叹息:“先回去修屋顶。去年台风把我家屋顶掀了,一直没来得及补。”“蝎哥,你不会就还回你的那个穷家吧?”瘦高个笑出声,“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捐个拿督,弄个大房子,再娶几个老婆生一堆孩子。”“狗屁拿督。”蝎子难得带了点笑意,“我就想以后老了回老家,种点橡胶树,够吃够喝就行。龙国不是有句话吗?‘平安是福’。”矮胖子正往嘴里塞着花生米,含混不清地接茬:“对对对,平安是福。要不等咱们在这边捞够了,就集体移民,找个小岛养老,每天钓鱼晒太阳……”话音还飘在半空,包厢里的应急灯突然闪了一下,也灭了。彻底的黑暗涌了上来,把几人包裹得密不透风。不对劲。刚才大厅里还吵吵嚷嚷,怎么突然就没声了?连隔壁几个包厢的恢复的说话声,也一并消失了,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怎么回事?”矮胖子也察觉到了,脸上的笑僵住,“外面好像没动静了?”瘦高个猛地站起来,手又摸向枪:“是不是……电修好了?”不可能。要是来电,走廊的灯会亮,隔壁包厢也该有动静。蝎子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刚才那点对退休生活的憧憬,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他做了个手势,三人立刻呈三角站位,背靠背对着三个方向,枪重新握在手里,保险栓“咔哒”一声拉开。“有人吗?”刀疤脸对着门口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包厢里显得格外突兀。没人应。走廊里静得像坟墓,连刚才守在门口的“保安”都没了声息。“妈的,中计了!”瘦高个的声音发颤,“刚才那些保安……不对劲!”蝎子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包厢门。门缝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门外有东西,很多东西,正像猎豹一样,悄无声息地盯着他们。他想起刚到榕城时,秦风说“龙国看着太平,其实水很深”,当时他还觉得是废话,现在才明白——这太平,是给普通人的。对他们这种手上沾血的人来说,这片土地,就是最好的坟墓。“准备突围。”蝎子的声音压得极低,南亚口音在紧张中变得更重,“往消防通道走,分开跑,能活一个是一个。”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极其轻微的布料摩擦声。蝎子瞳孔骤缩——来了。:()舔狗反派怎么成了虐文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