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璟的堂叔,肃国公。
“国公爷,这位便是景王妃了。”
国公夫人笑吟吟介绍着,手臂还挽着云冉:“您瞧,模样生得多好,与景王殿下简直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云冉与肃国公行了个小辈礼:“堂叔万福。”
肃国公上下打量她一番,颔首:“侄媳不必多礼。”
他打量云冉的同时,云冉也打量着他。
肃国公瞧着四十来许,作为出美人的司马氏族人,哪怕上了年纪,也是浓眉俊目,美髯文雅,气度不俗。
简单寒暄了两句,云冉正要告辞去别处,肃国公却指着凉亭中的棋局:“侄媳若是得空,与我手谈一局?”
云冉愣怔:“……我吗?”
肃国公颔首:“是。”
云冉讪讪:“说来惭愧,我长于乡野,不会下棋。”
肃国公微诧:“不会下棋?”
云冉知道对于世家贵女来说,琴棋书画是必备技艺,可她就是个野路子的“贵女”,真不会这些。
“嗯,我顶多就下下五子棋,围棋真不会,叫堂叔见笑了。”
未曾想下一刻,却见肃国公捋着美髯,道:“那就下五子棋吧。”
云冉:“……?”
她错愕抬眼,对上肃国公那双眼睛,恍然明白,下棋是假,有事是真。
略作思忖,她点头:“好吧。”
很快,棋盘清空,青烟袅袅,两人于亭中对座。
国公夫人很是体贴地去吩咐下人准备茶点,下人们也退至亭外十米处。
云冉执黑子——
许是司马璟经常穿玄色的缘故,黑白二子之间,她下意识选了黑。
“啪嗒”两声,各自落棋,肃国公也开了口,问起司马璟的近况。
云冉至今一共收到了三份回信,相比于她每次厚厚一沓,那人的回信却是言简意赅。
每次只说他到了哪,明天又会到哪,一切都好,叫她勿念。
实在无趣得很。
如今肃国公问起,云冉也只道:“殿下前日的来信说已经到了济州,一切顺利,再过半月就到扬州了。”
肃国公淡淡嗯了声,边落下棋子,边感慨道:“见到殿下重新振作,不再消沉,我心里也十分欣慰。想来先帝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
闻弦音而知雅意。
云冉眉心微动,看向对座的肃国公:“堂叔,我曾听说先帝驾崩之时,嘴里还念叨着我家殿下,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