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马上就能见到了吗?”
是啊,马上就能见到了。
詹宁楼用目光描绘着她陷在模糊中的五官,“你那里太吵了。”
乐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但还是离开派对现场,拿着手机往外走。
外面的甲板上没有人。
黄昏时分,海上落日金光灿灿,很是壮观。
她站在背光里,仍然看不清脸。
“现在听清了吗?”乐意问。
“嗯。”
有段时间两人没说话,唯有清晰的海浪声。
但两人的视线都没从镜头中移开。
乐意在短暂而恍惚的时光流逝中,敏锐地从詹宁楼的身上感知到了某种情绪。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
有点像……
花团锦簇中的寂寞。
“我后悔了。”詹宁楼突然说。
“后悔什么?”
“后悔让你离开我。”
乐意突然听到这话,心里一时翻涌起巨大的浪潮,撑在甲板栏杆上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詹宁楼不可能知道她的计划。
可他太敏锐了。
有的人天生对危险和异常有着细微的感知能力。
乐意不得不害怕。
游轮上都是詹宁楼的人,但凡他发现点什么,她很可能就走不了了。
不能让他起疑心。
她缓慢地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和平时无异,“可是派对才开始!”
詹宁楼自己也回过味来,确实把人看太紧了,于是低笑一声,“那你说句好听的。”
乐意不太乐意地问:“什么好听的?”
“你自己想。”
乐意想随便说句什么糊弄过去,可又怕自己说得太肉麻,他反倒起疑心。
见她眉头锁着不说话,詹宁楼把手机拿近了些。
他突然变得清晰的深眸,让乐意眉心一跳。
那片黑,深不见底。
像是要把她往里吸。
詹宁楼低声说:“说你爱我。”
“现在?”乐意瞪大眼睛,脑袋朝四周转了转,局促地说,“可是这里有人……”
詹宁楼没指望她会说,也知道她这些话多半是借口。
但他提醒她,“你答应过今天会给我答案。”
詹宁楼曾问乐意爱不爱自己,她说订婚那天我会告诉你答案。
“离今天结束还有很久呢!”她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