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从游轮上离开,乘坐的快艇把她送到附近一座小岛,岛上的直升机正等着她。
直升机离开时,从港口的空域飞过,可以看到白色游轮灯火通明。
距离实在太远,无法看清地面上的人。
随着直升机不断拉升角度,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飞到一半,乐意的卫星电话响了。
“Victoria,”对方用她的新名字称呼她,“十分钟后,全港城暴雨,你今晚所有足迹都会被抹掉。”
乐意在直升机的轰鸣声中,扯着嗓子问对方:“在暴雨中飞,我会有危险吗?”
对方无所谓地笑着,“mygirl,那就只能祝你好运了。”
想到什么,乐意不满道:“你为什么突然换歌?”
烟花表演时,那首格格不入的歌是对方侵入酒店电脑,偷偷换掉的。
“这是我送给你和你的James先生的订婚礼物。”
乐意觉得James先生不会喜欢这份礼物,也许会被气死。
因为被换的这首歌,歌名叫——
《AwayFromHere》
Awayfromhere。
Tosomewheresummerneverends。
乐意的逃跑计划并不复杂。
詹宁楼不是没有警觉。
他还提前做了预防。
他很清楚,在她手机上利用任何软件定位,都会被她识破。
于是他把她手机卡扔了,重新给她办了个新的,里面装了定位。
乐意的行动轨迹没有任何问题,她也没有和谁密谋过离开的事。
所以无论他是追踪她的定位,还是监听,都发现不了什么。
她在詹宁楼眼皮子底下只做了这么几件事。
第一件事,她把乐筠的视频发给曾经在M国参加联赛时认识的某个计算机大佬。靠着音轨分析,她找到了乐筠可能的下落。
第二件事,定礼服那天,她和祝平安在卫生间里,两人没有说话,她用祝平安的手机打字给她看,要她一会儿提詹宁楼新买的游轮,提议在游轮上开单身派对。
第三件事,她用黎曼芯上次离开前偷偷留下的“电话”联系了能帮助自己离开港城的人。
至于假身份和后续自己前往的地方,她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在整个逃亡过程中,所有人都只知道自己的这一部分内容,并不清楚其他人的存在和她一整个计划。
就像祝平安的作用是让她在今天顺利登上游轮,就算詹宁楼后面反应过来找到祝平安,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祝平安甚至不知道乐意是“永远”离开,以为她只是赌气消失几天。所以她可能会难过一阵,因为乐意没有跟她告别。
至于黎曼芯,除了给过乐意电话,其余的一概不知。那个电话也早已打不通了。
最坏的结果,是詹宁楼把这些人全部找到,把他们所有人知道的整合在一起,最后追踪到乐意的去向。
可那个时候她早已离开,飞往下一个地方。
而且,乐意非常自信,就算詹宁楼能找到蛛丝马迹,也永远会比自己慢一步。
乐意的第一站并没有选择小地方,她从港城飞往国际大都市,因为每一天,光是从港城飞往这个地区的航班就有很多,詹宁楼要是够耐心,可以慢慢从旅客名单里找她。
到了当地,乐意只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飞往莫斯科,在莫斯科第二次换了新的身份。
莫斯科要比港城冷很多。
乐意逃亡路上匆忙,只拿了很少的行李,穿得单薄,一出机场就被冷风灌了满嘴。
她哆哆嗦嗦地上了来接她的车,司机是个当地老头,不会说英文,乐意能听懂少量的俄罗斯语,好在目的地明确,也不需要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