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谓的试试,不过是暂时安抚她,将她留在身边的说辞,让她以为自己有选择的权利。
其实根本没有。
从来都没有。
詹宁楼过去觉得乐意聪明,现在才觉得她不仅聪明,还非常通透。
詹宁楼没有任何谎言被拆穿的恼怒和后悔,他甚至心里隐隐得有些期待和兴奋。
你看,她其实心里很清楚,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离开他。
他们之间没有容错率。
永远没有。
“詹宁楼,”乐意无力地靠在詹宁楼怀里,沉浸在他的体温和味道里,有点绝望,又有点放纵地说,“是不是我和你睡了,你就能放过我?”
乐意是真的很累很累。
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做,都改变不了被捆绑在詹宁楼的身边。
那她干脆不挣扎了。
他想要就给他。
或许他得到了想要的,会给她一条生路。
乐意像穷途末路,等待法官宣判死刑后才能解脱的囚徒。
但詹宁楼连个痛快都不给她。
乐意能感觉到詹宁楼的愤怒,他的呼吸声很重,心跳重重地跳在她耳边,抓在她肩上的手指不断收紧。
乐意丝毫不怀疑,震怒中的詹宁楼有多想撕了自己。
可他什么也没做。
乐意心里莫名觉得有点爽。
似乎只要她不跑,留在他身边,无论她对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只能受着。
乐意变本加厉道:“睡一次不够,就多睡几次,你要想玩点花样也可以。嘶……”
乐意的脖子被圈住,她忍不住仰起脖子,脸上随即落下一片阴影。
詹宁楼低头看着她,眉眼沉在这片阴影里。
他掐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并不重,其实不算掐,虎口更像项圈,围着她脖子一圈,让她每一次的呼吸和吞咽,都能强烈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乐意的手抓在詹宁楼的手腕上,迎着他的目光,嘴角勾着抹无所谓的笑,“喜欢掐着脖子做啊?也不是不行。”
乐意在自掘坟墓,有种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就是要激怒你,看你对我最大的忍耐阈值在哪里,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现在这样。
詹宁楼看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突然就不生气了。
他松开手,重新将她的脑袋按回自己胸口,戴着戒指的手指轻柔地穿进她细软长发间,指腹揉摁着她的头发,轻声说:“刚才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
他又说:“但我说的,你考虑一下。”
乐意深吸一口气,“我考虑好了。”
詹宁楼按摩她头皮的动作顿了顿,“你说。”
“我会回C大继续念书。”
詹宁楼“嗯”了声,示意她继续说。
乐意闭上眼睛,因为詹宁楼的“伺候”,眼皮耷下来,语速也慢下来。
“公司的债务除了银行贷款、员工薪酬和各种违约赔偿我会尽快还清,至于其他的……你给我时间。”
詹宁楼了解乐意脾气,棱角分明的人,骄傲不服输,除了逼着她爱自己之外,他愿意守着她的这些底色。
“好,还有吗?”
“学校的项目,请你公事公办。既然你决定了投资,就不能以各种不合理的原因撤资。”
“你可以不说我哥在哪里,但必须保证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