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耳根子一红,几步走过去将捣乱的小狸花抱起来,重新放回猫包里。
屈指在透明小窗上弹了一下,“好好待着。”
范志意没放过沈宴,追着问:“你刚才叫的‘阿意’到底是猫还是人啊?”
沈宴睨他一眼,“你说呢?”
“我说肯定是猫,”范志意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乐意,“可为什么要给猫取这个名字呢?”
范志意看了眼乐意,了然道:“怪不得我问你猫的名字,你死活不说。”
“怎么,你能叫这个名字,它不可以吗?”沈宴站起身,面上看着冷静,眼神早已出卖了他的心虚。
范志意没拆穿他。
乐意没范志意这么介怀一个名字,隔着猫包,逗着小狸花。
“原来你叫阿意呀?”
沈宴敲键盘的声音明显变慢。
沈宴解决完bug,乐意和范志意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沈宴把范志意叫醒,让他带着猫回去休息。
范志意离开后,实验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乐意睡得很沉。
沈宴没舍得叫醒她。
他把实验室里的灯光调暗后搬了张椅子坐在她身边,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她。
不知睡了多久,乐意转了下头。
沈宴以为她要醒了,结果继续睡。
他笑了笑,替她将转头时压住的长发理出来。
乐意枕着手臂睡,脸上被压出了道红痕,连周围的肌肤都是红的。
沈宴的手停在她脸旁。
只要再靠近一点,就能触碰到她。
比指尖先碰到的是他的气息。
沈宴俯身,慢慢靠近她。
唇畔几乎就要贴上她的脸。
但他停住了,呼吸由轻至重,随着他每一个字透进她的毛细血孔中。
“对不起阿意,是我的懦弱,我的瞻前顾后,我的不甘心让你那么伤心。”
“和你在津巴布韦分别后,我每一天都在后悔。”
“我总是在想,如果我们在对的时间相遇该有多好。”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可以失而复得呢?”
难受了带她来吃顿分手饭。
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哪有这么幸运的事。
人的一生都在不断地错过和遗憾。
他并非不懂。
可每当寂若无人时,总会忍不住想起津巴布韦的大树下,被咖啡的苦涩充斥着的那天。
那天她郑重地、满怀期待地希望能和他拥有共同的未来。
乐意单纯,固执,理想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