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狭窄,堆着别人家倾倒的脏水和垃圾,在夏天散发出阵阵酸臭的气息。
厕所是公用的,厨房是门口临时用砖垒的。
她打了桶水,把自己捡来的菜叶清洗干净,跟面条煮成一锅,端进屋去。
屋里空间狭窄,堆着她捡来的塑料瓶子和硬纸片,里面一张比单人床宽不了多少的床铺,她晚上就和齐菲一起挤在这张床上。
齐菲眼睛上的纱布已经摘了,留下两个凹陷的黑洞,听见她进来立刻焦急地拍打床铺,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孙雅兰急忙放下锅,跑上去掀起被褥一看,齐菲又尿了,湿了一大片。
因为厕所是公用的,她出门的时候就在地上放了尿桶,但齐菲看不见,下地经常摔跤,最后就不愿意下床,经常直接尿在床上。
孙雅兰唉声叹气,忙着换床褥、帮她换裤子,都换好以后面条早坨成了一个整的,她端过去喂了齐菲一口,齐菲立刻扭头嫌弃地吐了。
“天啊,这到底要我怎么样啊!”孙雅兰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连面带碗砸到地上:“我做了什么孽,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齐菲说不出话来,伏在床上也呜呜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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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南烟摸出手帕来,仔仔细细把姜氤手指上的泥污擦干净。
“我们回家。”她一只手拿过姜氤买的菜和肉,另一只手温和地牵过姜氤。
“嗯。”姜氤跟她十指相扣,走了几步才说:“我其实也没有特别难过,你不用特意安慰我。”
“嗯,我知道。”杜南烟笑笑,“小狗最坚强了,对不对?”
姜氤面上发烫,不自在地偏过头。
明明她们是相同的灵魂,为什么每次碰到这种事情,杜南烟第一反应都是过来安慰她呢。
她扣着杜南烟的手指,别别扭扭地说:“那,那你有难过吗?”
杜南烟偏头:“嗯?”
姜氤说:“就是,你需不需要我安慰呢?”
杜南烟笑起来。
“谢谢小狗,你在这里,就是我最好的安慰了。”她说。
夕阳西下,金红色的光辉映照着她们的牵手远去的背影。
晚上的时候,杜南烟自己调了火锅汤底,按照她们两个最喜欢的味道。
她想让姜氤去休息,但姜氤不肯,一直跟在她身边帮忙。
鸳鸯锅底,一边是香辣的红油,一边是乳白色飘着香菜碎的鱼汤。
杜南烟的手机亮起来,她忙着腌制牛肉,便喊姜氤:“帮我看一下消息。”
姜氤划开手机,看见杜南烟把屏保也换成了苗曼曲的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