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放在床上正准备起身,就听她动了动嘴巴,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到底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睡着了还惦记这个?时觅有些失笑。
他看着江听晚熟睡的面容,半晌后下定决心似的伸出食指,珍而重之地在她眉间处轻轻点了一下。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掌柜的,你头上怎么有个……
江听晚走在一条昏暗幽邃的羊肠小道上,阴云密布的天空上挂着轮永升不坠的血月,小道两边开满了大朵大朵红色的花,有花无叶地站在那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她只是个酒坊老板娘对花木并不熟悉,只是有种直觉觉得这些花木红的妖异,不似人间之物。
小路上有三三两两的人都步履匆匆地向前赶路,谁也不搭理谁,没有一个人说话,周围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哎,这位小哥,”江听晚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壮起胆子拦住经过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请这是哪里,前面又是什么地方?”
可是那人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拂开她的手后继续向前走,脚步还比刚才更快了些,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样。
江听晚注意到这些人好生奇怪,都是垫着脚走路的,似乎有人说过垫着脚走路的人。。。。。怎么了呢?江听晚努力想了想,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不行,不能再往前走了,谁知道这条路会通到哪里,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要想个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她试图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可是无论怎么扭头,转身,挣扎,两只脚都是坚定
地带着和周围的人一起小路的尽头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座气势浑宏的宫殿出现在了江听晚眼前。
宫殿的大门足足有四五人之高,从门上的石刻雕花到屋顶飞檐上的走兽无一不精美无比,彰显着整座宫殿的古朴典雅。
江听晚隐隐约约觉得这座宫殿与自己似乎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她抬头看了眼宫殿上面悬挂的匾额。
很好,似乎有雾气蒙在眼前,模模糊糊什么都没有看到。
跟随着周围的人流江听晚踏入了宫殿,殿中设有一座高台,上满摆着书案和扶手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陈设。
那些埋头赶路的人此刻排着队老老实实地垂着头站在大殿正中的空地上,看样子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一队人马从高台两侧走了出来,为首之人看不清容貌,只能大概看出是个头戴冕旒,身着玄色大氅的女子,登上高台后便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倚在扶手上斜睨着下方。
江听晚看着上方的女子一阵恍惚,觉得很是熟悉,就好像,好像是自己的血亲一般。
她不受控制地越过人群向前走去,一步,两步,随着越走越近,女子的容貌逐渐清晰,心中那种熟悉的感觉也愈发强烈。
“你。。。。。”江听晚正准备张口问对方是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妹。
突然不知从何处刮来罡风吹的她睁不开眼睛,整个人被风卷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后伴随着“咚”的一声,头上传来剧烈的痛感。
“嘶。。。。”江听晚揉着脑袋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云水间柔软的大床上,窗外阳光透过窗棂落正好落在桌上的绣球花上。
一切都是那么的和煦美好。
原来又是在做梦,江听晚叹了口气,听到楼下长奎的吆喝声,连忙起身略微收拾了一番就往楼下走。
无论梦里的情景多么可怕该做的生意还是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