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一声轻微的道歉隐入黑暗之中,无人听到。
江听晚和时觅两人马不停蹄地又从阴间赶回了云水间,看鸢时依然保持着入睡的状态这才放下心来。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时觅看江听晚面色有些发白,担心她灵力消耗过度,连忙问道。
江听晚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一个人默默走回房间,还不忘反手关上房门。
时觅见她想一个人呆着便也没有跟上去,若有所思地回到大堂招呼客人。
江听晚在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握在掌心。
方才不是她不想回答时觅的话,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枉死城出来之后,她脑中一直浮现出自己和卞城王争论的场景,可是丝毫想不起来因何事起了争执。
好像有人将她这段记忆封印住,不愿让她回想起来。
可又是谁能她身上下了封印呢?
江听晚想破头也没有理出思绪,索性晃了晃脑袋,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
算了,想不通的事情也不要去想,先放一放,或许就忘了呢?
到了第三日,江听晚正靠在云水间门口招揽客人,就看到旁边巷子里伸出一只手不停地朝自己晃,一阵比划后见没有反应,又竖起手指勾了勾。
江听晚看了看熙熙攘攘地街道,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只明目张胆的手。
顿时有些嫌弃。
巷子里黑无常正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引起自家阎罗王大人的注意,正奇怪怎么毫无反应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干什么呢?”
吓死鬼了!
黑无常顿时窜起来多高,半空中回旋转身手都放在了剑柄上准备给身后之人致命一击。
然后就看到江听晚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大,大人,”黑无常落地的时候腿有些软,打了个趔趄,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原来是你啊,我以为有人偷袭,吓我一跳。”
江听晚眼中的嫌弃加深了几分。
“哦,是,是这样的,”黑无常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从怀里掏出个一支长笛,“卞城王说您托他的事情办好了,让我把这个给您。”
江听晚接过长笛,笛身上依稀还残存着曾经碎掉的痕迹,但也能看出来修复之人已经竭尽全力。
“替我谢过卞城王。”说完她又一阵风走了。
黑无常站在原地挠了挠脑袋,“大人最近实在是有些忙碌。”
海溪县衙,江听晚、时觅还有尚在午休就被拉起来的段灼三人盯着桌上修好的骨笛。
“现在笛子有了,谁来吹奏呢?”段灼用扇子掩住唇角,目光在另外二人身上不断巡回。
“你好歹也是读书人出身,没有学过吹笛吗?”江听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段灼双手一摊,“我倒是会吹笛,奈何那害人的曲子只听过一次,怎么反着吹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