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面走,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
只见整整一面墙,竟被数不清的灵位完全占满!
好多……死了好多人……但为何牌位上都没有名字?
笛声戛然而止。
吹笛的人慢慢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怎么是你!”望着衣袍凌乱神情散漫,提着一个酒坛的裸男,我愣住。
裸男懒懒地靠着柱子,仰头灌下一口酒,擦了擦润泽的嘴唇,漫不经心地抬起眼,“我还以为是谁呢,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原来是十七。”
本来还在疑惑为什么他吹的曲子和男人一模一样,目光却突然落在裸男手中的笛子上,背后骤然升起一股凉意。
“这笛子哪里来的?”
为什么他手中会有男人的木笛!
裸男歪着头端详了笛子一阵,不以为然:“怎么,你见过这笛子?”
“……没,只是觉得这笛子很特别。”我耸耸肩,不动声色地将匕首收进腰间。走到角落从众多酒坛子中挑了一个有酒的,抱着回到男人身边,“大当家的不介意有个人陪你喝酒吧?”
裸男摊了下手,做了个“请便”的姿势,便不再理我,继续喝酒。
今天的土匪头子看起来有些奇怪,身上那种强势的侵略性气息淡薄了很多。
想要从一个阴险狡猾又城府极深的男人口中问出点东西并不容易,但是如果这个男人已经喝得两腿瘫软眼神涣散就另当别论了吧。
“这是什么地方?”拍开酒坛封泥,随口问道。
“灵堂。”
“弟兄们的?”瞟了眼外面那密密麻麻的空牌位。
“不,是我的先祖。”
“哦?那牌位上怎么都没有名字?”待裸男手中的酒坛空了,我很自觉地递上一个新的。
裸男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不说话,那神情明显是“这个不是你该问的”,于是我立刻转移话题。
“刚刚那首曲子很好听,倒是不曾听弟兄们说当家的还会吹笛子。”又去搬了一坛酒。
“你喜欢?”裸男突然侧头看我。
正寻思着如何将话题再次引到木笛上,被这么莫名其妙的一问打断了思绪。
“啊?”有些茫然。
“没事。”莫名其妙的神情懊恼。
“曲子是否好听和笛子的音色有很大关系,能让我看看吗?”我指了指那木笛。
“十七为何总是对这木笛子感兴趣?”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那惯有的富有穿透力的目光带着探究落在我脸上。
“有吗?”在这样的注视下难免有些心虚,我默默向后缩了缩,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只是觉得这笛子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