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棘笑得像是故事中得逞的反派,他偏头挑衅地瞥了一眼远处会议大楼的窗户,即便隔着百米,但他也很清楚,正有个高大沉默的身影站在那里,用冷漠如冰川一般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或者说,自始至终这个视线,都是落在小虫母……落在妈妈身上的。
珀珥对此一无所知,他好气又好笑地揪着暗棘的短发,被对方撑开有力的手臂,高高抛起,又稳稳地接住。
平常他在异兽战场上的那股狂傲劲不剩几分,甚至主动带着珀珥骑在他的脖子上。
像是一只想要讨好矜贵咪咪的大狗。
……
飞行器内几个年轻的白银种都聚在一起——
暗棘像是个狗皮膏药似的,怀里独占一般将珀珥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
最初珀珥还嚷嚷着说要下来自己坐,但等暗棘烧烧地说他想给妈妈当一辈子的沙发后,珀珥实在无奈,算是纵容了这只疯犬时常跳脱的想法。
好在暗棘说当沙发就是当沙发,他懒洋洋地靠坐在沙发上,大腿上的肌肉尽可能放松,可即便如此,还是在暗色调的长裤之下撑起了一节性感的肌肉弧度。
滚烫且力量十足。
在他们面前,是一张圆桌,旁边摆了好些零食,都是珀珥喜欢的口味,至于阿列克谢、洛瑟兰、奥辛和阿克戎则环绕而坐,围在圆桌上。
暗棘的双臂搭着沙发靠背,珀珥则晃着脚坐在他腿上。
轻薄的虫翼微张,银白色的尾勾蜷成一团懒懒靠在暗棘的腹部,偶尔会无意识胡乱动着蹭,那感觉对于只隔着半截衣料的暗棘来说很明显,有些勾人的恼意,可他却甘愿受着。
小虫母的手里抓着一副牌——是远古时期蓝星上的高等生命体玩儿的游戏,牌的名字珀珥没记住,这还是洛瑟兰提议的。
洛瑟兰对于这类娱乐活动有种天生的擅长,明明也是第一次接触,却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弄懂了规矩,开始给珀珥讲解。
阿列克谢和奥辛虽谈不上像洛瑟兰那般融会贯通,但十分钟的时间也足够他们大概明白。
阿克戎不太擅长这类活动,但也有样学样抓了一把牌,主要是为了陪着小虫母。
至于暗棘……暗棘性子疯,可脑子也灵活,洛瑟兰给珀珥讲解的同时,他也懂了怎么玩,只是见小虫母听得云里雾里、懵懵懂懂,便咧了咧嘴,主动道:“我和妈妈一起——”
珀珥眼睛亮了亮,凑过来小声道:“你已经学会啦?”
暗棘眼底浮现愉悦,也同样配合着珀珥,低声道:“当然,所以妈妈要和我一起吗?”
说这话的时候,暗棘有种烧烧懒懒的感觉,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一张极具魅力的脸。
珀珥:“好呀!那就暗棘带我!”
去东海岸的路程上有了游戏打发时间,但暗棘、洛瑟兰又岂是老实的?
两个白银种眼睛一转,彼此对视,后者笑得温柔狡猾道:“不如再加点赌注?”
冷冰冰的阿列克谢瞥了他一眼,心底隐隐闪过什么,但在余光扫到小虫母的时候,却只是顺着询问:“什么赌注?”
洛瑟兰:“输一次脱一件衣服。”
这话一出,其余几个白银种立马看向洛瑟兰,视线情绪各不相同。
珀珥小小“哇”了一声,惊讶于这份赌注的刺激,忍不住道:“我也要脱吗?”
洛瑟兰笑意盈盈,靠前用手背轻轻蹭了一下小虫母的耳廓。
“妈咪当然不用,反正您是和暗棘一组,赢了算妈妈的,输了算暗棘的!”
于是,带有赌注的正式牌局彻底开始——
珀珥手法生疏,玩得不太熟练,但他身边有帮忙“作弊”的暗棘,在对方的指导下倒也顺顺利利。
洛瑟兰本就反应快,玩牌这样的小消遣难不倒他。
阿列克谢的水平在洛瑟兰和暗棘之下,不过他面色冷凝沉静,眼瞳中的情绪总一成不变,倒是叫对面的人有些猜不透。
因此,比起老神在在的洛瑟兰、暗棘,看不透深浅的阿列克谢,表情完全写在脸上的奥辛和迟钝笨拙的阿克戎,变成了这一场游戏中的被针对者。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奥辛和阿克戎脱得只剩下裤子。
两个身量高大的白银种靠坐在椅子上,深麦色的肌肉热意浮动,那足以显露白银种身份的虫纹流动着蜿蜒而下,缠绕在他们的脖颈、锁骨、胸膛之上,又逐渐归束于腰腹末端,影影绰绰。
奥辛的肌肉相对薄,像是灵敏且爆发力十足的荒原大猫,眼睛下方的猎豹样虫纹很是吸睛,正好与下颌处的纹路相互连接,一路环绕至胸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