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边境哨卫军的成员常年在遥远的边境星球上,距离上一次见面至今,已经过去了半年。
之前在中央帝星上的时候,珀珥隔三岔五会给子嗣们做精神力安抚——
狂化因子是那尔迦人基因、血脉一直盘踞存在的阴影,无法被彻底根除,但却足以被虫巢之母的精神力安抚、缓解,甚至让其长久维持在一个安全界限之内。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那尔迦人不去恢复自己的原始形态、不去进行战斗消耗。
狂化因子与那尔迦人天生优越的体质体能,以及罕见且战斗力强盛的第二形态就像是某种公平的交换。
因此只要那尔迦人一天需要战斗,那么他们体内的狂化因子便无法得到彻底的平复。
珀珥知道这一点,他不愿意让子嗣们硬着熬过狂化因子的影响,因此每个月他都会抽出一两天的时间,专门为回到中央帝星的子嗣们做精神力安抚。
只是身处远方星域的边境哨卫军却无法参与。
所以珀珥此行不仅仅是为了当初星弧的邀请,更是为了解决一下堕落种体内日渐增长的狂化因子。
一举两得,他可真是个聪明的小国王啊!
因为心里惦记着事情,当珀珥被尤利西斯用机械臂缠着,一把抱在怀里时,他扯了扯拢在脖颈上的围巾,在风雪中有些费力地贴近尤利西斯的耳朵说:“先——进——去——”
暴风雪太大了,便是距离这般近,尤利西斯都多反应了一秒钟,这才抬脚往身后的哨所走。
他怕这风吹坏了小虫母,便把自己身上披着的兽皮大氅揭下来,整个拢着往珀珥脑袋上盖了一层,直接将人裹成了一枚毛茸茸的蛹,然后扛在了肩膀上,拍了一下珀珥后腰的位置。
迎着风雪,尤利西斯说:“走喽!带妈妈骑边境星球上最烈的马!”
珀珥:?
怎么和暗棘一样喜欢把自己比喻成马的?!!
外面风雪肆虐,哨所的院子里也白皑皑一片,好在室内热乎,虽然装潢简约得厉害,但整体干干净净,散发有一种干燥的气味。
尤利西斯拍掉了兽皮上的雪,准备将小小一团、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虫母放在地上。
“诶,等等——”
脸蛋瞬间被室内温度蒸出一片潮红的珀珥瞬间把脚缩了起来,整个人挂在尤利西斯的手臂上,有些着急道:“靴子是脏的!会弄脏地面!”
“哈,怕什么?”
尤利西斯愉悦地捏了一下珀珥的后颈,见人抖了抖,猩红色的义眼中满是兴奋,“踩脏就踩脏,一会儿我跪着给您擦干净……就是舔干净都行。”
“尤利西斯!”
珀珥气呼呼地伸脚蹬了对方一下。
湿漉漉的靴底蹭在了尤利西斯的小腹上,他笑得胸膛颤动,“怕把地踩脏,您就不怕把我踩脏了?”
珀珥的身体还挂在尤利西斯的手臂上,他又羞又恼道:“谁让你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很奇怪吗?”
尤利西斯咧嘴,“这是我真心话……”
眼见小虫母的脸更红了,副首席林感觉出来,抬手将珀珥接了过来,倒是没叫对方继续往地面上踩。
林抱着珀珥先坐在了沙发上,克里斯眼疾手快蹭了过来,半蹲在地上帮珀珥脱湿漉漉的靴子,威尔和刀疤眼里有活儿,去收拾地上被踩出来的脚印,星弧则去屋里给珀珥找室内穿的衣服。
阿库去倒了一杯温水,小心抵在了珀珥的嘴边,而早已经被服务惯了的小虫母便也张着嘴,含进去了一口温度正好的水润着嗓子。
尤利西斯立在不远处,视线滚烫,就那么盯着珀珥瞧,看得珀珥心里燥得慌,连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耳廓又红了起来。
尤利西斯的视线太直白、太热烈了。
给珀珥一种能够穿透他的衣服、皮囊,直接看到最里面、最深处的地方,似乎从一开始见面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