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女儿的房子,你不要打这个主意。”
“不打房子的主意,难道打你女儿的主意?”说完目光挪到姜镜身上,一直直白的恶心,姜镜一身恶寒,想到了之前在青川遇到的那些渣滓,又听见男人说:“你女儿真是好手段啊,之前还想你进去了,让你女儿还债。没想到你女儿前脚攀上了何家,后脚又攀上了雒家。”
“这套房子,恐怕也是靠男人买的吧?”
姜镜忍住心中的情绪,还是冷静道:“五千万是吧,可以,不过要过几天才能给你们,你们今天先走,放心,房子在这里,我们也跑不掉。”
男人呵呵一笑,“走?以为我们是乞丐这么好打发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想让我们走后面你就可以去找雒家的人保护你,这样我们就没从下手了。今天好不容易只有你们两个人,我们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离开,反正这几年也穷怕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也不介意玩出点人命。”
姜镜知道他们充满了戾气,没有什么是比钱更重要的,但他现在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看样子他们根本不会罢休,她只能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没想到这一招更加激怒了男人,他们也不再给他们好脸色,直接上手就来抢屋子里的东西,“我看这些还挺值钱的,不如就先拿回去吧,看见值钱的都给我带走。”
猥琐的男人一声令下,其他的几个人都跟着陆陆续续进来,下午刚刚打扫的房子立马被他们身上的尘土所掩盖。
场面一度失控,姜镜不知道怎么办,她的画作全部都被弄乱摔倒在地,男人看见好看的就直接卷起来放到自己的包里面,看着心血被践踏,姜镜气血翻涌,感觉头有点晕。
姜顺清很着急,上前去阻止却被男人一巴掌拍倒在地。
姜镜去扶姜顺清,着急道:“你们不要动我爸爸!”
“报警,快报警!”姜顺清说。
姜镜马上跑去房间,这时候雒义放好打来电话,曾经避之不及的电话,此时在她眼里就宛如救命稻草一样,姜镜马上接起,然后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雒义!”
雒义听见她叫自己,是从未有过的激动情绪,比起激动,更像是心悸,雒义立马拧了眉,“你在哪?”
屋外的几个男人立马冲进房间,看见姜镜在打电话,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摔在地上,“臭娘们,报警是不是?!!”
电话落地,摔得粉碎。姜镜也被推倒在一边,她有些吃痛,那些人的搜刮还在继续。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画作被被撕毁、被抢夺,心脏有些疼,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外面的门突然推开了。
姜镜坐在房间门口,能看见外面的场景,只见外面站着……雒义。
雒义!
他怎么来了!
明暗相怡的光线将他的侧脸勾勒得完美无比,他眼神微眯地靠在门边,看那些人如同看杂。碎一般。
“轰隆隆——”
外面忽然打雷了,姜镜抖了一下,雨哗啦啦地开始下起来。她在昏暗的房间看着雒义,忽然想起去邮轮被羞。辱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暴雨夜,但此时的雒义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
虽然是一样的阴郁,一样的睥睨,但当时她对他是惧怕的。可现在,她竟然觉得现在唯一能救自己的就只有他了。
也许,她其实早已没救了。
雒义一言不发,径直走到男人面前就是一拳、两拳,打得男人找不着北。
同行人看着情况有变,东西也不拿了,开始齐心合力对付雒义。
这样的场景,在青川的时候姜镜也见过,雒义也是如此狠厉,场面一度血腥。
姜镜拼尽全力爬到破碎的手机旁,屏幕已经摔碎了,但还能拨打紧急电话,趁他们纷争的时候姜镜拨打了,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祈求警车快一点到。
这些男人都是工地上练过的,一身横肉,有的是力气,她怕雒义敌不寡众,虽然雒义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就算死也别死在她家。
打斗还在继续,男人擅长用东西,把花瓶也往雒义身上扔,雒义身上被划出伤,流出鲜红的血。但他却一点也没有甘拜下风,他从学时时代就爱打架,谁都打不过他,脸上挂彩更是家常便饭。
外面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姜镜听得胆战心惊,私心希望雒义能打赢,希望能坚持到警察来。
当她再从门缝望去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被打得气急败坏,从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姜镜的眼睛蓦地睁大,大喊一声,“雒义!”
来不及了。
下一秒,男人的刀猛地捅进雒义小腹。
原来最嘈杂的时候,人还是可以听见其他声音的。
姜镜听见刀穿过衣服,深入皮肉的噗呲一声。
血很快就流了出来,味道混杂在空气里,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雷越来越响,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姜镜想跌跌撞撞走到雒义身边,她虽然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可她这样的画面心脏好像被万千蚂蚁啃食了一般,血液凝固,只剩细密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