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镜觉得他是变态。
雒义本来就是一个变态。
她毫不留情又给了他一巴掌,手都是火辣辣的疼。
她看着雒义,对方食骨知髓,没有一丝恼怒,反而笑笑,“宝贝,看来你是真的好了。”
“我早就说过想出院了。”
“那就现在收拾东西,出院。”
姜镜看了一眼钟表,上面显示一点,现在是凌晨,雒义疯了?
不过她也没有拒绝,睡了一下午,她不是很困,再加上她早就想离开这里了。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也不喜欢整天面对雒义。
雒义扶她起来,之后助理收拾完病房的东西,他们很快下了楼。坐上车,姜镜闭着眼在车上小憩,本以为会回别墅,但眯了很久还是没到,后来她睁开眼,车刚好停了,她才发现到了看守所。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问完这句话,姜镜想起自己很久没来看过爸爸,多久……记不清了,她忽然感觉很愧疚,这种愧疚感很快席卷全身,这时雒义打破她的沉默,“我在这儿等你。”
姜镜看了他一眼,当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姜顺清可以回家了。
来不及多想,姜镜三两步往前走,前面的门开了,黑暗里站着一个人,那么削瘦浅薄,姜镜眼睛一下子就酸了,她快步过去,昏暗的路灯下,她终于看清了姜顺清的脸。
胡茬很多,又瘦了。印象里温文儒雅有洁癖的父亲在此时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姜镜的泪再也忍不住,终究还是决堤,姜顺清恍惚半刻,很快把她拥入怀中,“阿绪。”
“爸爸。”
姜镜也回抱着他,“对不起,对不起……这么久没来看您。”
“我当然不怪你,我还担心你出什么事,在里面我过得挺好,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姜顺清温声安慰,“别哭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姜镜这才止住,她现在做什么心脏都疼,只能小幅度,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
“阿绪,是不是有人帮我们?”
姜顺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被释放了,据说他诈骗的金额已经补齐,加上表现良好所以提前出来了,可是金额巨大,单单凭姜镜是不可能缴齐的,那会是谁呢?
姜顺清一开口,姜镜却哑然了,她也没想到雒义会突然做这种事,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可是之前不是雒义说是爸爸借的他的钱才锒铛入狱的吗,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晚上露气重,先回去再说吧。”
反正雒义在那里,或许姜顺清看见他就什么都都知道了。
姜镜和姜顺清两人走到雒义车前,姜顺清看清站着那的雒义,身形一顿,而雒义也只是简单地晲了他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似乎不惊讶,也没有过问。姜镜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异常,司机开着车,雒义坐在副驾,而姜镜一直握着姜顺清的手,自从逃走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姜顺清,现在越看越觉得自己不孝。
姜顺清似乎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表示让她安心。
车很快到了雒义的别墅,姜镜想让姜顺清住自己的房子,但一看这么晚了就不想再折腾了,她搀扶姜顺清下车,然后把他带到房子里面。
“你爸爸还年轻,能走路。”姜顺清哭笑不得。
姜镜依然寸步不离,“在里面这么久,出来肯定还是不习惯吧。”
“也还好。”
进了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姜镜又想起雒义辞退佣人的事,一时之间对他的感情很复杂,或许雒义也是这样复杂的一个人,从有两个矛盾面发生在他的身上。
不过别墅的卧室还是很干净,姜镜去了一间客房,里面都不用打扫,姜镜把姜顺清的行李放下,“爸爸,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房间里面有浴室什么都有,我就在你隔壁房间,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姜镜觉得姜顺清刚刚出来,可能需要自己适应一下,况且现在很晚了,她也不想再打扰他,“早点休息。”
姜顺清望着她说了声好,他其实也想问姜镜她和雒义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住在他的房子里,不过姜镜不主动说的事,他也不会主动问。
就这样,姜镜关了门,走到隔壁客房去了。她之前睡的二楼主卧,但今晚特殊情况,也不是很放心爸爸,她直接在一楼客房睡了。
这间客房依旧干净,被褥都是新的,尽管常年没人住佣人也天天打扫着,姜镜看着周遭的一切,也没有管门外的雒义,独自一人熄了灯。
姜镜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不知道是下午睡得太多了,还是因为今天的一切太突然了。
梦寐以求的爸爸回来了,她却想象中的高兴,总觉得雒义做这些事是在憋着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