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啊了声,见徐青慈神态异常,她压下好奇,老老实实回答:“见过啊,前两天我还在xx的酒席上见到你了公婆,我看他们挺高兴的,还说你老公今年在察布尔赚了不少钱……”
“青慈,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徐青慈从朱丽的嘴里已经确认公婆现在还不知道乔青阳去世的事儿,想到回去要面对的场面,她现下心如死灰。
朱丽见徐青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吓得不敢再问。
回家的路崎岖陡峭,车子碾过的地方掀起翻滚的尘土,隔着窗户都感觉灰尘进了鼻喉,卡得人难受。
这两个小时的车程转瞬即逝,到了车站,徐青慈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抱起女儿,步伐迟钝地走下车。
她四肢发软,下台阶时差点摔一跤。
朱丽和她老公没走,还帮着徐青慈把箱子拎出来,回去路上朱丽使唤老公帮忙提着,朱丽则跟在徐青慈身边陪她说话。
大概是看出徐青慈心不在焉,朱丽说了几句没再吭声。
到了镇上还得走三公里的小路,索性有朱丽夫妇的帮忙,这段路徐青慈没那么费劲。
只是距离家越近,徐青慈就越紧张、忐忑。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压在砧板上的鱼肉,这会除了等待悬在脖子上的刀落下来,没有任何办法。
朱丽夫妇热心肠地将徐青慈送到了家门口才离开,徐青慈婆婆在菜地里扒拉白菜,听到动静从地里站起来看向院坝。
瞥见三人在院子里说话,乔母出声招呼:“丽丽来了啊,进屋坐,你叔在家。”
朱丽摆手拒绝:“不了婶,我妈在家等我呢,我们先回去了。”
说着,朱丽调侃一句:“婶,你宝贝孙女儿回来了啊,还不赶紧煮饭。”
徐青慈听到这话,肩头不自觉地瑟缩一下。
乔父听见动静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徐青慈抱着孩子孤零零地站在院子,乔父咬着烟杆、背着手,皱着眉问了句:“乔青阳呢,怎么没见人?”
徐青慈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停掉眼泪。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乔父一脸懵了,连带着掰完白菜从地里回来的乔母也不知所措。
乔母拿着白菜走到徐青慈身边,看了眼她怀里的孩子,见是个姑娘,她皱了皱眉,环顾一圈四周,困惑道:“青阳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他还在察布尔没回来?”
徐青慈先是点了点头,后在公婆俩的注视下又僵硬地摇头。
她张了张嘴,缓了好几个间隙才哭着问:“爸,你没收到我的信吗?”
乔父一怔,开口问:“什么信?”
徐青慈只觉一盆冷水从头冲下,冻得她瑟瑟发抖,沉寂片刻,徐青慈艰难开口:“……青阳死了,被火烧死的。”
“半个月前家里煤油灯倒了,他趁着火势不大进去抢东西……结果后面火势太大,他没逃出来。”
“尸体运不回来,只能火化后带骨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