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干嘛你们都这样说?”赵福不服气,“我们是做生意的,舒仪也做生意,明明般配得很!”
赵磊拍了下弟弟脑袋,“人家高中毕业,有文化又有口才,我会让你和她来往,是看重她的本事。用不了多久,她生意肯定越来越好,到时候把你甩在后面,你跑着都追不上!”
“有点自知之明吧弟弟,不是哥哥说风凉话,是你们之间有差距,你追不上人舒仪。”
之前没把话说明白,是怕弟弟难过,但弟弟一直看不清自己,赵磊只能做个坏人。
赵福气鼓鼓的,“你说追不上就追不上么,你又不是舒仪肚子里的肥虫?”
“我确实不是舒仪肚子里的肥虫,但我知道舒仪不会喜欢一个初中被留级两次的人。”赵磊点到为止,“不说了,你自己慢慢想,别把关系弄尴尬,我还想和人挣钱。”
他抖了抖裤子,从土房子后出来时,已经有几个村民过来了,“哎呀,姚哥你来了,我这里有很好的土烟,你要不要看看?”
被赵磊勾住脖子的男人,眼睛立马亮了,跟着赵磊去一旁看土烟。
曾舒仪这也开始上客,她带来的都是一些日用品,最吸引人的就是那盆麦芽糖,“你要买糖啊,一根签子的糖五分钱,也可以拿家里的东西来换。鱼啊、鸡鸭都行。”
现在不像以前不让养鸡鸭鹅,随着家庭联产承包制的发展,大家自己种自己的地,也就有多余的粮食用来养鸡养鸭,还有养猪的。
不过规定了,粮食只能卖给粮站,但规定是规定,也有一些人为了换取别的物资,偷偷和别人交换。
曾舒仪买不到国营商店的肉,就想着这次来换一些肉类回家吃。
听到她说可以拿家里东西换,立马有小孩回去和家里人说。
很快有人拿鸡蛋来,但没人拿鸡鸭,毕竟一只鸡得两三块钱,没有人会那么阔绰,一次性换那么多麦芽糖。
最后还是曾舒仪找人偷偷说买,才买下一直老母鸡,还有一斤腊肉。而她带来的那些物品,也都卖光了。
他们还得赶在天黑前回城,路上蹬三轮车的腿飞快,曾舒仪把老母鸡放在竹筐里,上面盖了张报纸,和赵福兄弟到城里后分开。
往后几日,曾舒仪都跟着赵福兄弟去村里卖货,直到大年二十六,曾舒仪囤的麦芽糖都卖了,她才开始歇息。
在家空闲下来,曾舒仪提议把她带回来的老母鸡先杀了吃,因为她妈又买了一只鸡。
林家珍:“你带回来的,你说了算。”
结果等曾舒仪去鸡笼抓鸡时,却没看到那只老母鸡,“妈,咱家进贼了吗?”
“啥?”林家珍赶忙跑到院子里,看到只剩下三只鸡,眉头猛跳,“不对啊,早上我喂鸡的时候,还有四只的。”
鸡笼就一点点大,里边只剩下三只鸡。
马上过年,大家都囤了年货,最近确实多小偷,林家珍气得拍腿,“天杀的小偷,怎么来偷我们的鸡?”
曾舒仪说要报警,“我得扯着嗓子,在街上卖两三天天的货,才能挣到一只老母鸡的钱。”她咽不下这口气,既然早上还在,离鸡被偷走还没两个小时,说不定能找回来。
她冲出家门,看到巷子口坐着的大爷大妈,又折了回来,“刘大爷,许婶子,你们看没看到陌生面孔进咱们巷子?我家鸡被人偷走了,你们看没看到有人提着鸡出门?”
许招娣从奶粉的事之后,便没那么喜欢曾舒仪,撇嘴哼了哼,“咱们巷子虽然不大,但也住了七八户人,来来去去的人那么多,我们哪里注意得了?”
刘喜旺说他看到了,“不过不是生面孔,是你大哥大嫂抓着一只鸡走了。舒仪,他们抓鸡的时候,没给你家说吗?”
他心里来了八卦,“我之前就听说小娟常常贴补娘家,对婆家扣扣搜搜,现在拿婆家的鸡去孝敬娘家,是这样吗?”
曾向平夫妇今天确实回王家了,昨儿就和家里说过,道没提鸡的事。
曾舒仪一听就明白了,偷她的鸡,就别怪她不留面子,“哎……我不好说。”
她越是吞吞吐吐,别人就越觉得是真的。
“舒仪,小娟真没和你们家打招呼?”刘喜旺最喜欢聊这些,看曾舒仪要说不说,快把他急死了,“你说话啊,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曾舒仪说她不能说,“刘大爷,等我大哥大嫂回来,你自己问他们。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她得趁着还没吃午饭,去王家把鸡要回来,她辛辛苦苦买回来的鸡,绝对不能便宜王家。
回到家里,对上妈妈的目光,曾舒仪直接说了怎么回事。
“舒仪,你去哪?”林家珍看女儿推自行车出门。
“去王家!”曾舒仪还带上院子里的斧头。
一听女儿要去王家,林家珍赶忙说算了,“你大嫂还怀着孕,她不能生气,咱们忍一忍吧。舒仪,你带斧头做什么?”
她刚说完,女儿已经骑车走了,“我的老天爷诶,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