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向平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啊?我靠自己本事考上大学,工作也是我一直努力,才能混到今天,我凭什么就这样送给他?”
“那妈当初凭什么白白把工作给你?”曾向民也会举例。
看兄弟俩又吵起来,曾庆良头疼欲裂,“好好好,你们都有本事了,你们吵,你们闹,我不管你们了。向平你真什么好处都要,那就守着这份工作吧。”
这个事情,他对大儿子不满更多,毕竟这份工作并不是大儿子自己得来的,也是从家里要去,现在给小儿子并不过分。
曾向民放下狠话,“反正没工作,我不会给你录取通知书。或者你把卖工作的钱给我,那我也可以。”
说完,曾向民回了房间。
曾舒仪只当自己是个透明人,没有主动问话。
日子就这么过了两天,眼看着要到去大学报道的日子,曾向民却不可能拿出录取通知书,急得曾庆良都长鸡眼了。
曾向平各种施压,却都没用,这时王志刚又找了过来,正好撞在曾向平气头上,被大骂一顿。
“工作工作,你要工作可以啊,拿钱来!在我面前摆什么岳父架子,你不心虚吗?”曾向平骂完人,摔门而去。
王志刚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反了他了!”他进曾家要拉女儿走,结果女儿不肯走。
“爸,你就别闹了,你知不知道向平的大学都上不了了!”王娟越来越觉得她爸烦人,“你要想工作,就给钱吧,现在向平的录取通知书被向民偷走,我们也没办法。”
一听这话,王志刚说要报警。
王娟却无语了,“他们哥俩为了这个事,已经进过警察局,警察说是家事,让我们自己和解。后来找街道办的人过来,结果人家也站在向民那边。爸,你不可能什么事都得好处的,别惦记了。”
她不愿意回娘家,这时候走了,曾向平肯定不会哄着她回来。
经过流产的事,王娟看透很多东西,现在女儿和曾向平就是她的命,至于娘家的事,她是有心无力了。
王志刚没讨到好,只能骂女儿没有用。
王娟都听着,她确实没用,送走她爸之后。再默默去打扫卫生。
一直到曾向平出发的前一天,他实在熬不住,只好同意曾向民说的。
“向民,我希望你记住,以后你要有什么事,别再来找我了。”办完手续,曾向平走出棉纺厂时,深吸一口气,“别怪大哥不讲兄弟情面,是你非要逼着我这样。”
曾向民得到工作,心里乐呵,“大哥,别说你还没飞黄腾达,等你真如日中天时候再来说这个话都不迟。你啊,心太大,三姐说你没有胸襟,不可能办成大事,以后再去工作,也是大人物手下狗腿子,死的第一个就是你。我才要劝你两句,世上的好处不可能都给你,人要学会知足和感恩。”
兄弟俩明明都是回家,但一前一后,谁也不乐意搭理谁。
第二天曾向平就提着行李去学校,他考上本省理工大学,就在榕城读书。
不过学校离他家不近,有七八公里的路,他还是选择住校,等周末再回家。
家里又少一个人,又宽敞了一些,不过曾向民得到工作,并没有认真干活,他的心还是想出去闯一闯。
曾家现在,最努力干活的就是曾舒仪,随着天变冷之后,加上曾向民进入棉纺厂,曾舒仪得到消息,广州那的港口对外开放,可以买到更便宜的棉花和布。
之前卖棉花,让曾舒仪和赵福他们挣到一大笔钱,从那之后,他们都想着再有机会。
所以听到消息后,三个人都心动了,但有个问题,他们都不会开车,就算有钱进货,也无法从广州把货给运回来。
“找个大车师傅?”赵福提议,“大不了给他多一点钱,咱们也能挣一大笔。”
曾舒仪却觉得不行,“从广州到榕城,不是开四五个小时就能到的。这一路上,你以为能一直顺利吗?”
现在是多一点人做生意,但政策上并没有完全开放,还是有人抓投机倒把。如果被抓到,他们会亏进去所有家底,还得去拘留所吃苦受罪。
“那怎么办?”赵福发愁道,“我和大哥去收大米,那些农户说有人举报了我们,害得我们今年收上来的粮食没去年十分之一。要是没有新出路,今年过年得连稀饭都吃不到!”
树大招风,就算赵福兄弟有当村支书的舅舅,但不是每个村的村支书都是他们亲戚。
有人看他们挣钱了,就有人会嫉妒,前几天下乡时,兄弟俩差点就被抓了,弄得他们不敢再去收粮食。
好不容易知道有挣钱的东西,不去走一趟,赵福睡觉都会想着这个。
曾舒仪同样想挣钱,思来想去,“棉花必须要卡车才能运回来,但是布更值钱。我们可以靠人背回来,能背多少是多少。已经入秋了,大家对布的需求同样大,大不了我们辛苦一点,多跑几个来回。”
“而且我们不清楚情况,先去摸个底,如果有机会,以后再大批量进货。”
从榕城出发,坐半天一夜火车就能到广州,不近,也不算太远。
听曾舒仪说完,赵福拿不定主意,转头去看他大哥。
赵磊今年谈了个对象,但对象家里得知他做生意,有些看不上,狮子大开口要三百八彩礼,还得要三十六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