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能呼风唤雨,会九宫六合,一卦定下乾坤天地,决胜于谈笑之间。”太傅感慨道:“在您之前,他从未收徒。您既是首徒想必绝非常人。”
“啊…?”程澈被他打量得浑身不自在,心想,他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呀。
太傅语重心长,“想必天机不可泄露。上课!”
今日教授《诗经》。
太傅念一句,学生们跟一句。
可什么是“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什么是“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程澈完全没听说过。
翻开国子监发给他的小课本,左看右看,一个字都看不懂。努力去全神贯注听讲了,也是头昏脑胀,不知所云。
太傅在台上啧啧称奇:仙徒就是仙徒,倒了的课本都能读得津津有味。
十六皇子在暗中默默盯梢:看着脑袋不大灵光,没想到真不灵光。
就这,怎么混进无所观的。
走后门的吧!
熬啊熬。终于熬下课了。
吃过御膳房送来的食点,小朋友们就在幼学堂里自由活动。
十六皇子迫不及待拿出蜀地进贡的玲珑机关鸟,转动发条,挂上得意洋洋的笑容,“给你们长长见识。。。”
他以为同窗们会像往常那样围上来又惊又奇。然而今天,小朋友们全聚在新同学座位边:
“仙徒仙徒,你会不会法术呀?”
“是啊,能不能变道法术给我们看看?”
十六皇子一怒,支棱自己:“喂!”
还是没人应他。他不得不挤进人群去,只见那土包子安安静静坐在小案桌后,轻轻摇头,“我还不会法术。”
“诶?为什么呀?”
“是国师没教你吗?”
“是我还没学会。。。”程阿虫食指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蛋,“但是我总有一天能学会的。”
真是土里土气、呆头呆脑。怎么能让他出尽了风头。
皇子扬起音量,如号令般:“喂,本皇子问你话。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祖上都有谁。怎么混进的无所观!”
接二连三好多问题,程阿虫能看出这皇子满脸写满了不屑,他想着师父,鼓起勇气对视回去:“我叫程阿虫。家住程家屯。师父说我天资过人。。。”
可十六皇子立即抓住他的前半句,“什么?馋虫?哈哈哈,这是什么名字?”
他左右逼同窗回答,“你们说,这名字好不好笑。
小朋友们不敢违逆皇子,“好笑。真好笑。”
程阿虫脸蛋一阵白一阵红,谁让他这名字,一读快就像“馋虫”。
他握紧拳头,硬着头皮辩论:“阿虫是小名。我。。。我还有道号的。”
十六皇子看出他的底气不足,“嚯。就你还有道号?”
咄咄逼人,“你知不知道欺瞒皇子,可是重罪!”
“我真的有道号。。。”
程阿虫抄起桌上毛笔,凭记忆在宣纸上画了左边三个小点,中间一通乱画,右边再打个大大的叉。
这是他唯一会写的字。
他觉得自己真的可聪明了,他师父书画架上挂满了这个字,他每日看每日看,看不懂也会写了!
“这是我的大名!”
十六皇子眯着眼睛看了又看,“澈。。。?——程澈就程澈!还搞这么玄乎。”
十六皇子对着那幅字左看右看,抓到了新的可为难之处,嗤笑,“真是字如其人。真蠢。”
“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