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你亲他一下就明白了。”
“亲!?怎么亲?”程澈一惊,还想继续问个明白,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暴怒:
“觉明——!给本道过来!”
岭南七令观的小道士连忙向程澈道别,“对了,还不知你道号。”
“我道号单字澈,姓程,你可呼我程澈。”
觉明诧异道:“成澈?!你这道号真不吉利。。。竟和前朝那开关降金的将军同名?”
“啊?将军。。。谁?”
觉明连忙捂住嘴,“我什么都没说,你千万别告发我。”
“觉明!!”
老道士又吼了,觉明连忙跑到师父身边,“来了来了。您老人家担心嗓子。”
他硬着头皮准备挨骂。却被他师父拉起胳膊迅速带离,“离那孩子远点。”
“啊?”
“他面露凶光,怕是不大吉利,不大吉利啊。”
“哈,凶光?”少年连连回头。
“别看了。但凡多看一眼,都得倒霉。”
小灾星又变成了一个人。
少年迷蒙的心里全在想师父。
这么多天伪装着生气,强撑着倔强,其实心里早就想得快要发疯。现在更是如此,恨不能立即把所有心思都掏给对方看。
可是,这就是“想和他双修的那种喜欢”吗。
不行,他要去问问师父,那种喜欢究竟是什么喜欢。
程澈知道他的道长在哪座净身殿里更衣梳洗,也知道哪条小路可以抄近到达。
他快步冲进道观夹种的冷杉树林,心脏从未跳得这样飞快,闯进净身室时,已经气喘吁吁了。
净身室里早已聚着十几个助祭,有手捧金盆的,有手持拂尘的,有怀抱衣物的。。。而他的道长众星捧月站在中央,任人服侍穿上层层叠叠的道卦,挂上琳琅满目的金银珠玉。道长漆黑如瀑的长发高高竖起,另有数人跪在他身后梳理发尾。美中不足便是,半面都藏在黑珠面帘下。
程澈看不见想见的面孔,喘着粗气唤,“道长。。。”
无端睁开双眼,“怎么了?”
小道士无声走近,口型是:“想师父怀了。”
师徒对视着,道长抬手示意身边操忙许久的助祭,“都退下。”
看助祭们都离了净身室,程澈便迈起步子,张开双臂,载着力气紧紧扑住了道长。满身挂饰被他撞得叮铃作响,好不容易打理好的衣襟很快给他蹭乱,而他干脆摘下了道长的半面帘,好像在确认什么般:“嗯,是我师父。。。”
无端揽过那道将熟的肩膀,将程澈整个圈进怀里,“怎么,不生我气了?”
少年在他胸口蹭来蹭去,沉迷在这个胸膛唯有他才能撒娇折腾放肆的任性里,“还气着。”
无端揉揉阿澈后脑,“若是还气,怎么跑着来见我?”
“唔。。。”程澈眨巴眨巴眼睛,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因为。。。因为。。。我有个问题想弄明白。”
“嗯?”
少年忽然踮起脚尖,在那好看的脸上啄了一口,“啾。”
被偷吻的人一怔,睁大的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爱人唇上的触感在他脸颊蔓延,怀念得足以蚀骨灼心。
程澈一双如琥珀色圆月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一字一句,格外郑重:
“道长,我想和你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