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磨箭簇,师父的女儿就蹲在一边偷看自己,给磨刀石上轻轻地洒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想到这些,大概是临死前的迴光返照。
“啊·—。—
他最后幽幽嘆了口气,颤抖著握紧大弓,眼底倒映著箭矢的锋芒,已经看到了答案。
“终归是年轻人的天下啊—”
他慢了。
黎诚的箭终於比他快了一次,影子飞射而出,贯穿了他的脑袋。
“磨什么呢?”
“磨箭呢。”
“別磨了,別忘了你女儿今天出嫁!”
“孟敏,你父母报丧了!”
“孟先生,我跟了你一辈子,也不知道是你从父亲那接过的弓重要还是我重要。”
他无端想到了妻子坟前那株箭竹,每逢暴雨便会发出类似弓弦震颤的嗡鸣。
“磨什么呢?”恍惚中又有人问。
“磨箭呢。”他喃喃说:“我这一箭,可漂亮著呢!比师傅的都漂亮。”
的確很漂亮!
后发先至,就连铁扳指都被弓弦擦掉一块。
箭矢离弦一剎,大弓的弓弦便如裂帛般断开。
弓身哎呀一声悲鸣,折了。
而这一箭直直射入巨人眼眶,贯穿了巨人的脑袋!
黎诚面无表情折断面上的箭矢,就连二阶堂锋连砍两刀都只能砍断自己的肋骨,这一箭直直贯穿了自己的脑袋,確实很俊一但是血身法相没有弱点!
“记下了吗?”
“记下来了。”
黎诚隨手拋开断矢,並非什么特製的箭,他再看了地上悄无声息的老人一眼,復又看向那些战爭机甲,咧嘴笑了笑。
“现在这老头死了,我看你们还怎么支撑!”
孟敏,鸣鏑登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