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兰见她没有追究的意思,自然点头。
晚间宴会开始,檀屹抱着一大捧玫瑰出场,在炎热的夏季还穿着一身西装,打定了主意要惊艳一番周以宁。
他今天特意请了化妆师,掩饰了脸上的小瑕疵,又做了发型,上车前特意喷了她最喜爱的那款木质香。
将小作文在心里默默背了三遍,他信心十足:这一次,他失去的,绝对会回来。
看了他这副样子,几个好友起哄揶揄:
“噢哟,我们檀总三十一枝花的嘞!”
看她不上前,甚至将她推了一把撞到檀屹怀中,挤眉弄眼:“宁宁好福气啊,别忍着回家了,现在就搂着亲去吧!”
被多人围观,周以宁面颊与耳后微微泛红,最终只能公式化地亲了亲他的侧脸。
檀屹知道她要面子,但亲亲脸也足够了,他眉开眼笑,指挥几个助理发红包。
周以宁是知道他今天要重新求婚的,但一直到要许愿切蛋糕那会儿他都没动作,安静得好似不会作妖一样。
她狐疑地瞥他一眼,这人立马意会,笑嘻嘻地说:“总不能抢了你的风头吧,寿星的面子最大嘛。”
周以宁忍不住也弯了弯眼。
他总是这样,会哄人,嘴也甜,和檀屹在一起,她会过得很好很好。
店里灯光熄掉,在大家的生日歌中,周以宁闭上眼许愿——
她希望:每个人都要放下过去,幸福地生活。
黑暗中,周以宁听到几声惊呼与推搡声,正是疑惑地睁眼,忽地被一阵冲击撞得往旁边倒去。
混乱间,她看见咫尺外的陆怀桉用双手制住了一人,腹间插了一柄东西。
她茫然地眨了下眼,瞧见他衣服上有大片的血色蔓延开来。
紧接着,此起彼伏地尖叫声响起。
檀屹伏于她上方,紧紧地护住她,声音有些发颤:“宝宝,你没事吧?”
这变故来得突然,又是在环境昏暗的时候发生,他怕对方有同伙,只来得及护住她。
周以宁脸色发白,张了张唇:“他……”
她声音打着颤,完全被吓蒙了:“陆怀桉……”
檀屹这才起身,按住她:“你躲好。”
在场已经有男士去帮陆怀桉,檀屹跟着一跃上前,伸拳打在了那动刀的人脸上。
“你找死吗!”
他满脸戾气,下拳跟不要命一样,没多会儿指关节处便染上了鲜血。
周以宁整个人发着抖,强撑着摸出了手机,拨打了急救与报警电话。
这场聚会最终草草结束。
周以宁与檀屹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
陆怀桉腹部中刀,血流得急,这会儿整个人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上一点一点地流下。
大概是太痛,他整个人都在发颤,嘴唇微张地吞。吐空气。
周以宁完全控制不住眼泪,吓得一面发抖,一面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陆怀桉会死吗?
渐渐的,他眼睛里重新有了焦距,痛苦地侧了侧头,呻。吟:“宁宁……”
“我在、我在!”周以宁带着哭腔,几乎破音,伸出抖个不停的手抓住他的。
他唇色泛白,艰难地说:“对不起。”
周以宁拼命摇头,眼泪像断了线一般砸在他沾了血的衣服上。
“没有,没有,是我对不起你。”
是她抛下了他,是她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