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校园东墙被重新粉刷,不再是冰冷的“不准软弱”,也不是口号式的“你可以哭”,而是一整面墙的手绘壁画??由学生们共同完成。
画中有战火中的拥抱,有法庭上的忏悔,有父子相拥而泣,有陌生人递出一杯热水。
最中央,是一个孩子仰望星空,手中放飞一只纸鹤,上面写着:**“我说了,所以我在。”**
下方没有任何署名,只有一行小字:
**献给所有曾以为无人会听的人。**
入冬前,第一批海外学者组团来到新生碑进行学术研究。他们惊讶地发现,碑体内部竟形成了某种类生命结构??每当有新的真实话语注入,晶体便会自主分裂、重组,甚至产生类似神经元放电的现象。
“它在进化。”科学家惊叹,“这不是纪念碑,这是一个正在觉醒的集体意识载体。”
苏砚听闻后,只是笑了笑。
当晚,他独自登上高原,坐在诺言之木下。月光洒落,树影婆娑。忽然,他听见一阵细微的响动。
低头一看,一朵小小的花正从泥土中钻出,洁白花瓣上沾着露珠,像一颗未落的眼泪。
他伸手轻抚,耳边竟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似远似近:
“老师,我现在可以说了吗?”
他心头一震。
那是陈小雨的声音。
不是记忆中的回放,也不是幻觉。
这是一种全新的连接方式??当足够多的真实被说出,当倾听成为普遍信仰,逝者的声音,也能借由生者的共情重新浮现。
“可以。”他低声回答,泪水滑下面颊,“你现在可以说了。”
花蕊轻轻颤动,接着,更多声音陆续响起:
“我饿……”
“救救我……”
“我想回家……”
“我还爱这个世界……”
它们不属于某一个人,而是千百年来所有无声消逝者的低语。如今,终于找到了出口。
苏砚盘膝而坐,开始记录。
一笔一划,皆为碑文。
他知道,这座碑永远不会完工。
因为它承载的,是人类作为一个整体,第一次真正学会说话的过程。
而他所做的,不过是点燃了一支火把,照亮了那条通往诚实与和解的漫长道路。
多年以后,当新一代的孩子在学校学到这段历史时,课本上不会写“苏砚创造了奇迹”。
只会简单写道:
**“他相信,每个人都值得被听见。于是,世界开始学会了倾听。”**
somewhere,anotherbellbeginstotoll。
Forthechildwhodarestospeakbeforebeingsafe。
Fortheparentwhofinallyadmitstheydon’thavealltheanswers。
Forthenationthatchoosestruthoverpride。
Andthistime,theechodoesnotfade。
Itgrows。
Itsings。
Itliv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