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她从未离开。
直到某天夜里,林昭醒来,发现厨房灯还亮着。
他走过去,看见母亲正对着一口空锅发呆。
“妈?”他轻声问,“怎么还不睡?”
她回头笑了笑:“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没生病,你会不会少走这么多弯路?”
林昭摇头:“不会有如果。要是您没走,我也不会明白,原来一碗汤能救这么多人。”
她沉默片刻,忽然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做什么。”
“嗯?”
“每次你点亮一盏灶火,我都能感觉到。哪怕隔着生死,隔着星河,只要那火是真心为他人而燃,我就看得见。”
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颗小小的光点,像极了当年病房里那只萤火虫。
“这是你的念,也是我的等。”她说,“我们之间,从来不需要桥,因为心早就连着了。”
林昭跪坐在她面前,把头轻轻靠在她膝上,像个十二岁的孩子。
那一夜,他们谁都没再说话。
只是听着锅里的水咕嘟作响,等着米粒开花。
多年以后,当新一代的孩子在学校学到这段历史时,老师总会问一个问题:
“你们觉得,林昭为什么能成为宇宙之主?”
有人答:“因为他掌握了忆炉。”
有人答:“因为他唤醒了全宇宙的情感联结。”
还有人说:“因为他打败了遗忘之渊。”
老师笑着摇头:“都不是。”
“真正的原因是??他始终记得,妈妈说过的一句话。”
全班安静下来。
老师轻声念道:
“无论走多远,别忘了回来给我热碗汤。”
教室外,阳光正好。食堂阿姨正在给学生们盛汤,特意多舀了一勺菜。
一个小女孩仰头问:“阿姨,今天怎么特别香啊?”
阿姨笑着说:“因为我刚才想着我女儿,她最爱喝这个味道。”
小女孩低头喝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
那一刻,宇宙某处,又有一颗即将熄灭的恒星,悄悄恢复了光芒。
火,还在烧。
路,还很长。
但只要还有人记得掀锅盖时的那一瞬热气,
宇宙,就永远有家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