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晨曦?”
“醒醒!醒醒!……晨曦?!”
“路晨曦——!!!”
旁边,药架被燃烧得再次倾倒了下来,黑衣男人伸手挡了一下,掀到了一边,然后拖着路晨曦,往仓库的门口方向移动。
路晨曦努力想睁开眼,黑烟滚滚,他却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这双手……好熟悉……
他应该就是THEKING了吧。
可,THEKING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又怎么可能,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自己呢?
不,不是他。
是沈翳吗?
可沈翳好像……也从来都没有直接喊过他“晨曦”这个名字。
他们的关系,还远没有亲近到可以直接称呼对方名字的程度。
是……是谁呢?……
这个声音,这么近,又那么远。
仿佛来自灵魂的最深处,而对这一切,路晨曦本应该是十分熟悉的……——
“晨曦!路晨曦——!”
啪得一下,路晨曦被一拳打在肩膀上,随即咳了咳,慢慢动了动眼球,缓缓睁开了眼。
“少给老子装!还不踏马给老子起来!”男人还在骂骂咧咧。
路晨曦睁开眼。
光洁明亮的天花板,加湿器安静喷洒水汽的声音,和一股清新的花草与水果的香气。
路晨曦感受到罩在自己鼻腔和嘴巴上的氧气面罩,又朝周围望了望,干净整洁的白色床单和被罩,门口有经过的护士和医生。
这里是,医院?
然后,周围嘈杂声接踵而来,直扑向路晨曦的耳膜,仿若一下子将路晨曦从密闭的真空中拉回到现实。
“纪队,纪队!我们老大现在还病着!您消消气,消消气!”是杨阳洋的声音。
“踏马病个毛线!片子、核磁全都做了个遍!除了身上那些外伤和轻微脑震荡,踏马鸡毛事儿都没有!跟老子装什么死?!”
啊。好熟悉。
是纪严的破锣嗓。
“你给我起来!晨曦!你听到没有?!你给老子起来!”
“纪队,纪队!别,别这样!大夫、护士都说了,我们老大最近太过疲累,他需要静养休息。”旁边周墨伸手阻拦住纪严,耐心劝道。
“老子在外面出生入死,潜伏了半个多月!他倒好!修完半个月假,回来立马升职,又上这儿躺着带薪补觉来了?谁给他的脸?……路晨曦?!”
路晨曦尝试着动动身子,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什么大事,就是胸口震得还一阵儿一阵儿地发麻,随即偏移开了视线,去瞧另一边的纪严和周墨、邢期添、杨阳洋等人,清了清嗓子,道:“纪队。别叫了,叫得我脑仁儿疼。你放心,我就是死了,照您这叫法,魂儿都得被你给叫回来。”
“醒了?!老大醒了!”杨阳洋惊喜。
“醒了!”周墨紧跟着喜道。
“你踏马爱死不死!……你还有脸提?!路晨曦!你先跟我算算账!看我今儿!……今儿你要是不死,老子也得亲手弄死你!”
纪严涨红着脸,气急败坏,跳着蹦着,还想往路晨曦的跟前凑,周墨死死抱住纪严的腰,拼命阻拦。
周墨:“纪队,使不得!使不得啊!二队破案,还指望着咱老大呢!老大脑子要真被摔出个好歹!咱们局破案率就算是妥妥地完了呀!”
“用得着他这个损色?你给我起开!起开!!”
路晨曦狐疑地盯着纪严发神经,蹙蹙眉:“纪队。知道咱们半个多月没见,你指定得想我。但……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