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终于理解到女儿说的小川哥很好的点了。
“好孩子,好孩子……”白梦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齐小川的手背,声音带着释然的轻快。
“梦姨明白了,也放心了。”
“你呀,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白梦觉得,没得到一个儿媳妇,倒得了个这么个贴心的儿子,似乎也不错。
她拉着齐小川的手,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
从周砚小时候的趣事,到府里的安排,再到叮嘱他好好养身体。
齐小川也渐渐放松下来,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应和几句,气氛温馨融洽。
直到日头升高,白梦才意犹未尽地起身离开。
齐小川将她送到院门口,看着人消失在回廊尽头,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感觉后背的衣衫都微微汗湿了。
见家长……果然是天底下最难的一关!
他抚了抚还在微微加速的心跳,脸上却不由自主地绽开一个如释重负又带着甜蜜的笑容。
好在,结果是好的。
接下来的两日,齐小川当真是什么也没做,老老实实地待在梅院休养。
晨起散步,午后小憩,连账本都只略翻了几页便搁下了。
期间,老王大夫来过一趟,说是时度陪着少爷在外办事,他来给齐小川复诊。
王大夫把了脉,诊断脉象平稳,气血虽还略虚,但根基已固,无甚大碍了。
末了,又添了一句让齐小川好好养养,往后每餐多用些,把前些日子瘦下去的肉补回来便是康健了。
齐小川连忙道谢,亲自将人送出院子。
人一走,偌大的梅院更显清静。
晚上的时候,齐小川在屋内踱步,忽然,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落感悄然爬上心头。
他想周砚了。
周砚……今晚就该回来了吧?只是不知是几时。
很是奇怪,两人明明才分开两日,思念却像院角悄然攀爬的藤蔓,无声无息地缠了上来。
丝丝缕缕,搅得他心神不宁。
账本是无论如何也看不进去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跳进眼里,又模糊地散去。
百无聊赖间,齐小川想起之前没做完的风扇,决定今晚把它完成。
……
另一边,郊外别庄的灯火也刚熄灭不久。
事情处理得干净利落,手下人正在地收拾着残局。
时度提着药箱走来,一眼瞥见周砚随意搁在椅背上的袖口,洇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手臂上的伤还是重新包扎一下吧?”时度指着那处,“方才只是草草裹了裹。”
周砚正垂眸整理着另一只袖口,闻言动作未停,只淡淡道:“不用,一点小擦伤,回去再处理即可。”
时度一愣,下意识追问:“回去?……”
话音未落,周砚已抬眼看他,眼神平静无波。
时度不解。
电光石火间,一个极其荒谬又异常合理的念头猛地蹿了出来。
他眼睛倏地睁大,脱口而出:“你……你该不会是想留着这点伤,好让家里那位心疼吧?”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