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别墅门口,郁燃老远便看到等在台阶上的凌谦和管家,他刚从内打开车门,外面凌谦已经将伞倾斜过来。
他顾着郁燃,就顾不上自己,倾斜伞面的水柱瞬间浸湿他的肩头,白衬衫瞬间湿了大半,挽起衣袖的紧实小臂上,全是水痕。
郁燃抬眼看他,把伞往凌谦那边扶了扶:“大哥都淋雨了。”
好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
屋里,凌羲眸色阴沉地站在窗边。
“没事。”凌谦不动神色地往车厢内一扫,将伞又往郁燃那边斜了几分,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二者快步走上屋檐。
雨太大了,就这么几步路,郁燃裤腿依旧湿了大半。
“先去换身衣服,”凌谦将伞递给管家,“别感冒了。”
语气也听不出没有看到顾雁山的失意。
“没事,我没那么弱不禁风。”郁燃笑笑,“倒是大哥,衣服都湿透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有带伞的。”
凌谦笑而不语,顺手要揉他发顶,郁燃轻推了他一下,恰好将即将落在头顶的手推远,微湿的发梢拂过凌谦指腹。
“大哥快去换衣服,别感冒了。”郁燃如是说。
郁燃的表情和话里都是他所熟悉的担心熟稔,但凌谦掌心空空,心里说不上来的一丝怪异。
好像每次他有点什么亲近的举动,都会被郁燃恰到好处的避开。
他不由多看了郁燃一眼,他正和管家说着话,乖巧的模样又看不出什么异样。
察觉到他的目光,郁燃侧目:“大哥?”
“去把湿裤子换掉,”凌谦轻声,“听话。”
“好吧好吧。”郁燃对管家抱怨,“大哥老拿我当小孩子。”
明叔笑着:“小叶少爷不就是小孩子。”
三人说笑着上楼,另一边坐在客厅的凌羲和这其乐融融的一幕格格不入。
不管是凌谦还是郁燃,也没有一个人分出一丝眼神给他。
凌羲冷脸注视着即将消失在楼梯拐角的二者背影,落后凌谦半步的郁燃突然回头,四目相对的瞬间,郁燃轻扬唇角,笑容嘲讽。
啪——
凌羲猛地摔碎了手里的茶杯。
楼上几人脚步一顿,郁燃作势回头要往楼下去:“怎么了?”
凌谦拦了他一下:“不知道凌羲又在发什么脾气,不用理他,先去换衣服。”
郁燃乖乖进了房间。
他垂眸看着自己微湿的裤腿,脸上没什么表情。
让那对夫妻将他领回筒子楼的半年里不闻不问,给他编造虚假身份让他痛苦也不见不忍,囚禁十年也没见他心软,这会儿看他湿个裤腿倒是十分担心了。
真让人恶心。
门外凌谦脸色难看,吩咐管家:“去把凌羲关起来,警告他别发疯碍我事。”
郁燃很快换了裤子出来,见走廊外没人,径直走向温茹雅的房间,正欲敲门,身后传来凌谦的声音:“小叶。”
郁燃回头,凌谦从走廊对侧走来,在郁燃之前压下门把,推开了房门。
屋内窗户紧闭,床榻整洁,空无一人。
郁燃看向凌谦:“妈妈呢?”
凌谦转身道:“书房说。”
两人前后进入书房,凌谦说:“妈在疗养院。”
他没打算告诉郁燃,温茹雅失踪的事。
郁燃自然全当不知,他担忧道:“怎么去疗养院了,妈妈还好吗?”
凌谦坐在他对面,煮了水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