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无数想要接近顾雁山的人最后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择他一样。叶时鸣和阿坤,宛如两道屏障,将顾雁山严丝合缝地护在其中。
而现在,郁燃挤了进来。
即使他手无寸铁,他也成了这两位守护者的审视对象。
宠物,很多时候也是会抓伤主人的。
郁燃毫不怀疑,如果他应下叶时鸣,他立刻就会被顾雁山抛弃。
但既然他已经挤进来了,叶时鸣抛来的这个诱饵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不是吗,应该没有任何蠢货会在这时候退而求其次去选择他吧。
郁燃眨了下眼,正要回答,书房门被推开,顾雁山走了进来。
他刚从外面回来,一边进屋一边脱外套,目光扫过郁燃和叶时鸣。
因为叶时鸣的欺身凑近,郁燃和他之间只有半掌的距离。
顾雁山神色如常,叶时鸣倒是往后坐直了,只是退开前,还对郁燃眨了眨眼。
那种危险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反而显得他刚才好像是在给郁燃认真建议。
郁燃收回了视线。
叶时鸣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顾雁山问:“你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好奇,来看看你的小宠物。”
顾雁山瞥他一眼:“看到了?”
叶时鸣耸耸肩。
两人丝毫没有避着郁燃,郁燃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写着自己的作业。
顾雁山唤了声阿坤。
守在门外的阿坤从善如流推开门,礼貌伸手一条龙:“叶总,请。”
“又来这套?”叶时鸣无语凝噎,半晌指着顾雁山对郁燃道,“小郁燃,你看见没,此男就是如此不顾人情。”
他弯腰拍拍郁燃的肩:“我的建议,你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说完,他便笑着出了门,还心情颇好得怼了阿坤两下:“上次有人给老顾送了只大蓝鸟,带我去瞅瞅。”
房门合上,屋里安静下来。
郁燃和顾雁山互不干扰,各自做着自己的事,直到身后的沙发往下一陷,大手握住郁燃脖颈,轻挠两下。
郁燃后靠在坐垫上,肩膀顶着顾雁山大腿外侧,顺势抬头。
“你的邀请函,发到我这里来了。”顾雁山递给郁燃一份关于温茹雅葬礼的邀请函。
是的,温茹雅死了。
死前她写了一份自述书,作为凌项禹杀人夺产的证据,大大推进了案件进展。
而媒体一报道,她那份遗书便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凌氏口碑更下一层楼。
温茹雅就是在媒体将她的自述书披露在网上那天晚上死的,死在一些说不清什么成分的“正义之士”手里。
他们躲开了监控和看守温茹雅的警方,潜入病房,刺了温茹雅十几刀,等被人发现的时候,被子都被血染透了。
为此,郁燃甚至被警方传唤过,因为他是温茹雅出事前唯一见过的人。
当然,郁燃并没有在警察局呆多久。
离开时,他在台阶上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凌谦。
他同样也是被传讯而来,沉默地拒绝着回答媒体的任何问题,带着一大群人和郁燃擦肩,而后又好像慢半拍似的反应过来,顿住脚回头。
凌裴两家的案子因为时间久牵涉广,闹得很大,郁燃作为裴家幸存的独子,出现在外同样备受瞩目。
他被保镖护在中间,瘦削的身形被结实的大块头们挡了大半,凌谦只匆匆扫到他小半张侧脸。
之前怎么都联系不上的人突然出现,凌谦顾不得其他,下意识往下追了一步:“小叶。”
他叫郁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