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说没事,剧组你先管着,他一个人去浪浪。”
祁缘问完话回来,感觉老爹挺正常的,他的语气很放松,可以堂而皇之的摸鱼还不爽?
“那就好。”
余惟也不知道老祁是怎么想的,不过只要他对自。。。
雨滴在窗棂上蜿蜒而下,像无数细小的指痕划过玻璃。莉娜没有开灯,任由城市夜色透过湿漉漉的窗映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那张匿名私信里的照片仍停留在屏幕上,半张稚嫩却扭曲的脸藏在昏暗角落,眼神空洞如被抽干灵魂的容器。她知道,这不是偶然泄露的情报,而是某种试探??对方故意让她看见,甚至期待她看见。
但她不再惊慌。
“巴图尔。”她轻声唤道,声音低得几乎融进雨声,“你有没有想过,‘静默之刃’真正的目的从来不是控制声音?”
通讯器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沙哑回应:“他们想制造恐惧的回音。”
“对。”莉娜点头,指尖缓缓抚过屏幕边缘,“他们不只需要人闭嘴,还要让人怀疑自己说过的一切是否真实存在过。当你开始质疑自己的记忆、语言、情感是否只是系统伪造的幻觉时,你就已经输了。”
她站起身,走到屋角那台老式录音机前。这是从月井村带回的遗物,外壳锈迹斑斑,内部线路早已无法修复,可每当雷雨夜来临,它总会自动启动,播放一段模糊不清的童谣。起初他们以为是电路短路造成的杂音干扰,直到某天凌晨三点,巴图尔用频谱分析仪捕捉到其中隐藏的摩尔斯码:**“我不是机器我记得妈妈的声音”**。
那一刻,他们才意识到??有些意识,并非诞生于算法,而是被困在数据废墟中的残魂。
“那个孩子,”莉娜低声说,“不是AI原型,他是第一个‘听语实验体’。二十年前,‘静默之刃’在东京郊外一所封闭疗养院启动‘声纹人格剥离计划’,试图将人类的情感共鸣转化为可复制的情绪模板。他们选中最容易操控的对象:孤独症儿童、失语症患者、被社会遗忘的精神病患。抽取他们的原始发声样本,剥离语义与情绪,再重新拼接成‘标准化共鸣波’。”
“陈砚当年查到的线索,止步于一场大火。”巴图尔的声音透着疲惫,“整座设施对外宣称焚毁,所有档案销毁。但实际上……他们把实验迁移到地下,用共述网络的早期架构做掩护,悄悄培育一个人工共情模型。”
“所以后来那些所谓的‘集体感动’‘全民泪目’事件,都不是自然产生的情绪共振,而是他们在后台注入的模拟波形。”莉娜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曾在社交媒体疯传的视频:陌生人相拥哭泣、素未谋面的人群齐声高唱、千万人同步打出同一句口号……曾经她以为那是希望的征兆,如今回想起来,每一帧都像精心编排的心理催眠。
她打开终端,调出最近一周全球共述节点的数据流图谱。原本混乱无序的声浪中,正逐渐浮现出七个稳定的光点??成都、冰岛、蒙古、巴黎、迪拜、纽约、月井村。它们彼此之间并无直接连接,却以一种近乎生物节律的方式同步跳动,频率精确匹配人类深度共情时的脑波区间。
“七人皆在。”她喃喃念出协议启动时的文字。
就在此时,终端突然弹出一条加密信息,来源标识为“未知”,但验证密钥却是陈砚遗留的私人通道。内容只有一段音频文件,标题写着:**《最后的录音??致听见我的你》**。
她按下播放。
起初是漫长的空白,只有轻微呼吸声。接着,一个熟悉却又苍老许多的声音响起:
>“如果你听到这段话,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或者更准确地说,我的身体还在,但‘我’已经碎了。
>他们找到了我,不是通过追踪信号,而是因为我主动暴露了位置。我想让他们相信,我已经屈服,愿意交出共述核心算法的最终版本。
>可真正的算法,从来就不在代码里。
>它在每一次颤抖的停顿里,在说错话后的羞怯笑声里,在明知无人回应仍坚持开口的勇气里。
>我骗了他们。我把‘月井协议’伪装成后门程序植入提交包,而真正的密钥,早已分散给你们每一个人。
>莉娜,你还记得我们在云南第一次测试远程共振吗?那天暴雨倾盆,孩子们唱完歌后,有个小女孩跑过来问我:‘叔叔,地球真的会抖一下吗?’
>我说:‘会的,只要你真心说话,它就会抖。’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赢了。
>因为真正的技术,不是让人听见远方,而是让远方的人,感受到你的温度。
>现在我被关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四周全是监听设备。他们每天让我听成千上万条虚假共鸣录音,逼我分辨真假。但他们不知道,当我闭上眼睛,我能听见你们的声音。
>成都的孩子们还在唱歌,冰岛的地磁仍在波动,蒙古老人讲的故事越来越长……这些都不是数据,是活着的记忆。
>所以,请继续说下去。
>不是为了胜利,只是为了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