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转身踏出房门的刹那,唇角却极其细微地向上扬起了一瞬。玄知悄悄探出头,望着主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直摇头。还装?谁看不出来啊。这分明是去见心上人。真好啊。玄知默默在心里祈祷。希望他们俩能和好如初,别再互相折磨了。与此同时,蒋芩正陪着蒋夫人一道行进宫中。春阳微暖,花木扶疏,宫道两侧的海棠正开得热烈。凤凰宫的大宫女早已在宫门前恭敬等候,见到两人,立刻迎上前来。她一边引路,一边与蒋夫人闲话家常,气氛十分融洽。走着走着,一名小太监忽然从远处疾步跑来,手中紧握着一卷文书。小太监在大宫女耳边低语几句,她脸色一变,迅速将文书接过,扫了一眼。随后快步回到蒋夫人母女面前,脸上堆起一抹歉意的笑。“奴婢有急事要处理,恐怕不能再陪同夫人和小姐前往了。夫人和小姐认得路,不如先行一步,奴婢随后就到。”蒋夫人闻言轻轻一笑。“没事,你去忙吧,我们可以自己去,不必挂心。”那大宫女如释重负,又福了福身,便匆匆转身离去。人一走,蒋夫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住。她迅速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才急忙伸出手,紧紧抓住蒋芩的手腕。“芩儿。”她压低声音。“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一旦真进了东宫,步步为营,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再没有退路了。你可想清楚了?”蒋芩神色镇定自若。她缓缓摇头,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母亲,从我第一次踏进宫门那天起,就没有回头路了。退一步,是万丈深渊;进一步,才是生路。”“这一步确实险。可若赢了,往后就是享不尽的权势和富贵。母亲,您真的愿意一辈子被那些姨娘踩在脚下吗?真的甘心过那种丈夫一年到头都不踏进屋门的日子?”蒋夫人听了这话,眼中泛起一层水光。良久,她重重叹了口气,肩膀一松,终于点头。“好,我全都听你的。”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也燃起了一簇火光。赢了,风光无限,母女二人将翻身为主;输了,也得让那些人跟着陪葬!绝不独善其身!与此同时,湖畔亭内。“哎呀,那不是蒋夫人和蒋小姐吗?”洛惜在石桌旁站定。“太子殿下和蒋小姐的亲事刚定不久,皇后娘娘就迫不及待地把她们请进宫,魏家这可是圣眷正浓啊。”她边说边看向旁边坐着的宋初尧。宋初尧姿态从容,手中捧着一杯清茶,正慢悠悠地吹着热气。她眉心未动,仿佛周遭的喧嚣与她毫无干系。洛惜心中想看她出丑的念头落了空,脸上的笑容僵在唇边。她轻咳一声,假意关切道。“宋小姐,三皇子与贵妃还在偏殿议事,一时半会儿怕是结束不了。您要觉得无聊,不如奴婢派人送您先行离开?”宋初尧听罢,唇角微微一扬,随后缓缓将茶杯搁在红木小几上。“洛惜姑娘要是忙,先走也行。”“那哪能行呢,贵妃娘娘既然点了头,那小姐往后便是三皇子身边的人了,既是如此,奴婢自然也要称呼一声主子。”洛惜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主子在这儿,我怎么能走呢?得好好伺候着才行。”她嘴上说着“主子”,脸上却半点敬畏也无。金贵妃是点了头没错,可连个正式的册封都没有,更没提日后该如何安置她。这一切都说明,她在金贵妃眼中,不过是三皇子一时间心血来潮的附庸。好在宋初尧本来就懒得争这些虚名,眼下这样反而更自在。没人盯着,也不用处处端着架子演戏。自从蒋芩经过,洛惜就一直阴阳怪气。谁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洛惜姑娘,何必在这硬撑呢?”宋初尧目光平静地落在对方脸上。“你不愿待,留着你在这不开心,我看着也累,你请回吧。”洛惜唇角一抽,眼神里闪过一丝羞恼。她本以为她会赔笑挽留,结果她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哼。”洛惜咬了咬牙,没再多说一句,转身就走。人一走,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宋初尧抬眼的瞬间,目光正好撞上不远处一道幽深的视线。那人站在廊下阴影处,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心头一紧,手里茶杯轻轻一顿。但下一秒,她便垂下眼睫,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然后抿了一口。茶水微苦,却让她清醒了几分。她早猜到他会来,只是没想到他真敢出现在这儿。这可是金贵妃的寝殿。就算他是太子,至少也该先通报一声,由宫人引路才合规矩。凌楚渊大步闯了进来。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你今天是和凌珩一块进宫的?”他站在她面前,语气懒散,声音却冷得如同寒霜覆地。“他一个人在里面谈事,把你晾在外头?这就叫疼你?”阳光斜斜地洒在回廊上,映出他挺拔的身影。宋初尧淡淡回了一句,“不是他丢下我,是我要出来的。”她说这句话时,目光没有看他,而是落在远处那棵开得正盛的梨花树上。她不是不知分寸的人。金贵妃和凌珩之间,有太多她不该听、也不能听的私密对话。回避,是对他们最基本的尊重,也是她仅剩的体面。这话刚出口,凌楚渊眉头立刻一拧。下一秒,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身后的朱漆廊柱上。唇狠狠压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再替他解释一句试试?”他盯着她,眼神冷得像冰。“今天我让你最后护他一次。”因为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似乎想从中找出一丝动摇,可最终,只是冷笑了一声。吻落下得毫无预兆,顺着唇角一路往下,停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他的手轻易地解开了她外衫的系带,顺势滑入内里,贴着脊背缓缓上移。宋初尧耳尖通红,身子不受控制地发软。她想推开他,却发现双手无力地搭在他肩上,反像是在挽留。该死!这里是金贵妃的宫殿!这个念头在她脑中炸开。:()东宫夺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