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折微微的抬起头,然后看着那一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白皙精致的脸庞。
接着和一双幽蓝的有些黑的眸子对上了。
姜折的身体微微的往后仰了一下,后腰靠在了那洗手台上。
她还带着水珠的手也支撑在了台子边缘上。
姜折羽睫轻颤了一下,看着面前的人。
“姑娘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姜折有些呐呐的出声。
“姑娘?”她面前如同幽灵一般出现的长鱼浅,嗓音冷淡却又带着一些古怪之意的重复了一遍姜折的话。
“之前你不是叫我长鱼,就是叫我阿浅,如今却是生疏的唤我姑娘了。”
长鱼浅看着姜折嗓音淡淡的说着。
那眼帘有些微微落下的眼眸之中,神色有些晦涩深暗。
姜折支撑在洗手台上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随后笑道:“不是怕你生气吗,如果你想让我叫你长鱼或者阿浅的话也可以的。”
长鱼浅看着那一张脸,然后,她今晚又第二次的抬手捏住了姜折的下颌。
微微低头间,显得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折。
姜折也任由她的动作,并未反抗或者抗拒。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说的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
她的声音听着冷静,但其中的冷意,却是令姜折的身体有些微僵了起来。
因为那冷意,并不是气势冷了下来。
而是还直接化为了实质。
姜折能够感受到,洗手台上和她手上那还未曾擦去的水珠凝结成了冰。
对上那一双幽暗晦涩让人捉摸不透她下一步要做些什么的姜折,喉咙微动了一下。
她紧张了……
因为她感受到了长鱼浅周身那散发出来的危险之意。
姜折的手指扣了一下瓷砖,脸上倒也还算是镇定自若。
“对你说的话,都是真话。”她说着。
但是她说完这话后,捏着她下颌的手指明显就收紧了一些。
甚至是连灵魂海中的‘二姜’听见这话,都是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她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作死了。
但凡你还有点良心,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你骗人好歹也说一句可以哄人的话吧。
你这话说的和拍马屁拍到了人家的马蹄子上去了有什么区别吗?线猪府
长鱼浅眼底的幽冷显然要明显了一些。
看到她眼中那有些危险的寒意,姜折唇瓣微抿了一下,她看着长鱼浅。
“真的,从未骗过你,今夜能够在这里遇到你,我是意外的。”
“但更多的则是高兴。”
“我很高兴再见到你,长鱼浅。”
姜折的声音有些轻柔,如墨的眼眸之中有着认真。
她是真的开心,并未骗长鱼浅。
意外她的到来,但这些意外,都不如她见到她时的欣喜。
站在她面前的长鱼浅则是手顿了下,她看着姜折。
眼底神色晦暗,此刻在想些什么,恐怕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