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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事的。”惊风说，“你只是执行我的战术，是我技不如人罢了。”

那一刻，免疫力的震惊不亚于亲眼看见火山爆发。

这是惊风第一次承认他技不如人，这可是那个惊风啊！

明明他们的教练主动认锅，免疫力却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更加难受。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他根本就瞧不起你啊，锋芒心想。

因为不认为你能想出比他更高明的解法，自然也就不会责怪你没有获胜了。

这就是惊风，逐鹿的“大家长”。

工作人员来叫人队候场，惊风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你们先去吧，我马上就到。”

“我明白了。”锋芒起身。

等在入场通道口，他照例鼓励着队友：“加油加油。”

九流冷不丁说：“队长，我们要输了。”

锋芒愣了一下：“啊，确实。”

他们只有这场四跑，才能把比赛拖到第三局，然而第三局也要一场四跑一场四抓才能把比赛拖入加时，还要在加时赛里获胜——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九流说：“反正这场比赛大概率要输了，教练的战术已经证实对梦沉没用了，我想试一试，靠我们自己的思路来打，究竟能在梦沉手下跑几个。”

顿了顿，他补充道：“待霄和宿岩也是这么想的。”

锋芒看向待霄和宿岩，自从安默退役之后，他们就完全收敛了所有棱角，对惊风言听计从，毫无存在感。

可是此时此刻，他们的眼睛明亮锐利，某种久违的精气神回来了。

又或者说，有些东西根本没有消失过，只是被巧妙地隐藏了。

他就知道，这三个人怎么每天都有那么多消息要发，恐怕他们有自己内部小群吧。九流还总是跟他说些有的没的，大概就是想试探他的态度。

是没错啦，他明明听了不少惊风的闲话，但从来没跟惊风讲过，甚至还会偷偷帮忙遮掩一下。

可是这不代表他是站在队员这边的，只是作为一个不思进取的社畜，非必要不想给上司打小报告而已。

“所以队长，你会支持我们的吧。”

九流的眼睛亮晶晶的。

锋芒的所作所为给了他错误的信号，锋芒意识到，九流似乎真的把他当成可以信赖的好队长了。

这纯然信任的目光，过于明亮，让他想起九流刚进队那天，大声告诉大家他为什么要打职业：“我的梦想是成为世界冠军！”

说这话的时候，小孩脸上仿佛在发光。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九流一步步被打击，从最开始对惊风的孺慕信任，到后来笑容越来越少，越来越沉默。

锋芒装作一无所知，但有时候他会有点怀念九流刚来时的样子，每天都精神百倍，训练开始前一定要逮住所有人问好，当然也包括锋芒。

“队长！早上好！”

然后就是待霄一定会吐槽：“现在是中午了，呆瓜！”

从回忆中挣脱，锋芒发现自己无意识地露出了微笑。

“……我当然会支持你们，毕竟我们是队友啊。”

依然是狡猾的不留把柄的说法，但他心知肚明，他已然有了偏向。

到了比赛席上，梦沉刚ban掉一个角色，九流就开口了：“教练，我想拿军医。”

有了九流开头，其他人纷纷跟上。

待霄：“我想再拿一次傀儡师。”

宿岩：“我想选生存专家。”

惊风拿着战术本的手抖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衰败之色。

仿佛旧日重现，他突然想起多年以前，那场灾难般的比赛，他的队友突然在比赛中途拒绝听从他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