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营是一年一期,为期三个月,人来了又走,很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生活在那里。
他寂寞太久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光的人不曾觉得生活在黑暗中是一件错事。
可猝然看见了光,他只觉得呆滞茫然,甚至是钝痛。
正是此时,一声响亮的赞和声从天上落下:“说得好!”
只见一片火红的阴影从头顶掠过,来者宽大的翅膀几乎遮天蔽日,华丽的尾羽掠过天空,将天际熏染成一片浓烈火红,漫漫映在海中,呈现出黄昏时分的醺红色彩。
朱雀翅膀一扇,顿时狂风骤起,云散雾消。
清白天空下,他在空中盘旋,在落地时雾色散去,他们立于漫漫海域,早已分不清前路后路,只有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清白天空笼罩头顶。
陵光红发披散,眼中火色绚丽多彩,他快步上前,一把拍在孔宣肩上,眼睛锐利专制。
“你要敢无声无息死了,我就到处说你是秃毛鸟。”
孔宣:!!!
好恶毒!
“你才是!丑鸟!”
“你丑!”
“你丑!!”
……
孔宣气得挺起胸膛,支棱起脑袋,丹凤眼轻眨,试图用美色力压陵光。
陵光不甘示弱,他红发披散,整个人自信又张扬,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两个人一见面就想吵架,争美争了几辈子了,瞪着眼睛谁也不服谁。
最后不知道怎么了,又头挨着头手挽着手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
陆压:……
完全被排挤了吧!
明明他才是先来的,但现在陆压完全被排挤在外,只有孔宣和陵光站在一起眺望远方。
孔宣:“你一来鲲鹏就跑了,怎么办?”
“他跑哪去?”陵光轻啧一声。
他朝远方摆摆手,一个影子模模糊糊地从水面浮现。
远远看过去,那是一只黑色玄龟,隐约有白影缠在上面,正摇头晃脑地朝他们摆首。
孔宣眼睛一亮,伸长脖子看了半天,高兴地一拍陵光的胳膊:“玄赟!”
是南方神玄武!
有玄武在,鲲先生还能跑到哪去?
“你就是设局吧,用我钓鲲鹏现身,你再找人拦截?”
看似一只鸟,其实背后是一群鸟。
孔宣眉飞色舞,说话间眼睛越说越亮,没忍住为自己的聪慧翘起唇角,低调地哼哼两声,脸上的得意遮都遮不住。
鲲先生极为郁闷地浮出水面:“陵光——”
陵光挑眉。
他性格张扬霸道,好脾气的鲲先生完全招架不住,只能默默认栽。
孔宣两三步蹦到陆压身边,他踩着小艇上的凳子,嫌弃得没有沾水,眼睛晶亮极了。
“陆鸦鸦!我们准备准备来吃席吧!”
吃席!
鲲先生郁闷地喷出一口水柱:“当着死者的面这么兴奋真的好吗?”
“哈!”孔宣嚣张叉腰,张牙舞爪地控诉:“谁叫你想自己一只鸟去死,能让大家吃席你就偷着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