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恨他。”摇了摇头,明灿轻声道,“只是有些事……只言片语,很难说清楚。”
听到明灿这般说,明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对明灿道:“便像我有时候累了,不想背诗,但父亲说必须背,要自开始打好基本功,这叫‘身不由己’。”
瞧着面前一脸稚气的明砚,又听到他童言童语的话,明灿忍不住笑了。
轻轻颔了下首,明灿道:“可能差不多罢。”
……
用完晚膳后,惠安郡主问起谢瑜的近况。
“殿下很好。”放下手中的茶盏,明灿笑着回答道,“我带安儿过来前,他教我代问郡主安好。”
瞧着面前方才生子不久,却仍旧貌美得明耀的继女,她俊秀精致的眉眼之间,平添了几分端庄温柔。
“你们成婚这么多年,方才有了安儿,太子殿下一定很高兴罢?”
听到面前的惠安郡主这般问,明灿颔了下首,笑道:“殿下很疼爱安儿。”
她并不曾说,谢瑜曾多次表示不愿教她过早生育。
谢瑜的母妃文嫔十六岁生下他,之后身体每况愈下,不到二十岁,因为难产落下的病根,身体孱弱,一场高热,便去世了。
因此,虽然两人成亲早,但,明灿二十岁,谢瑜二十三岁,他们二人方才圆房。
在此之前的几年,他们虽然睡在一张床榻,但谢瑜却像君子一般克制自己,绝不越雷池一步。
谢瑜怕重蹈覆辙,怕失去明灿。
“姐姐。”明砚忽然开口,问明灿道,“安儿长大后,会与我一起读书吗?”
听到明砚的话,惠安郡主不由得笑了。
抬手,点了点明砚的额头,惠安郡主对自己的儿子笑道:“子墨,小殿下是你外甥,但他是皇孙殿下,你不能这般直呼其名。"
明砚认真地瞧着面前的明灿与惠安郡主,说道:“但我与皇孙殿下差不多大,过几年殿下亦开始读书了,或许到时候,我们可以做朋友。”
瞧着面前明砚稚嫩却严肃的面庞,明灿笑了笑,颔首柔声道:“嗯,当然可以。”
……
晚上,准备离开明府的明灿,再次去查看父亲的状况。
明修远已经睡下,用过药后,他的呼吸平稳了许多。
轻轻为明修远掖了掖被角,明灿站在床榻前,不晓得为什么,忽然想起白日里,明修远自梦中唤的那声“阿禾”。
瞧着明修远沉沉睡着,仍旧紧锁的眉头。
明灿想起母亲许禾现在的生活——平静,满足,与她的继父林川过着简单幸福的日子。
母亲改嫁后生下的孩子林轩,今年亦快要二十岁了。
床榻上的明修远翻了个身,仍旧沉沉睡着。
轻轻叹了口气,明灿转身,退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说】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引用苏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