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族里一直怀疑,妹妹不是父亲的孩子。
冷元朔攥着权杖叹息,没注意温行川早离开他,此刻站在冷元初身边,看着她一边为冷元知换药,一边为他哭泣。
他听她说,“我感觉痛。”
而后冷元知摸着她的头,用最温柔的话低声宽慰她,让她破涕为笑。
温行川感觉很闷,虽是站在通风又保暖的中堂,就好像夏末初秋之时团在空中的浓云,闷热又憋气。
那日冷元初在她怀里点着他身上旧伤,还以为她在心疼他。
原来她也会对别的男人这样。
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
“你记得出手杀你之人的模样吗?”温行川试图放下芥蒂,开口询问冷元知,这是正事。
冷元知抚摸爱人的手一顿,桃花眼中蕴起嘲讽,“有人肯定知道,何故多此一问?”
未等温行川反应,冷元初突然站起,转身看向温行川。
明亮的杏眼骤然盈满愤怒与恐惧,是他下得手?
温行川意识到冷元初在猜疑,先开口为强,“朕没有杀他的意思。”
冷元初不肯信,不自觉展开手臂,护在冷元知面前。
温行川拼命抑制住想把冷元初夺在怀里的冲动,纵使妒忌像藤蔓爬满四肢百骸,他也在忍,绷紧的下颌角下青筋暴起,手指开始颤抖。
“杀了他,你会难过不是吗?朕发过誓,不会让妻子难过。”
温行川的话语在精良的木雕肥梁缠绕,再抵进冷元初的心里。
该信他吗?
温行川睨了眼穿好衣服的冷元知,再言:“朕说过当年伤害你,以及炸毁穗德钱庄分号的凶手与钱庄有关,冷元知,你没必要为了诬陷朕,错过凶手。”
冷元知垂下眼睫思索片刻,描述出杀手身量与佩刀。
是斜刃弯刀。
温行川瞬间知晓,还是当年行刺他的凶手。
看来冷元知的剑术不错,看起来弱不禁风,竟能在训练有素的杀手刀下活命。
温行川没多言,带着冷元初告辞。
冷元初本应在这里多待一会,可想到她还要去祠堂,便握着冷元知的手好好叮嘱他保重身体,才被温行川怀着脖颈带走。
冷元朔和冷元朝旁观一切,心里起了相同的波澜。
族里最有可能对冷元知下手的,当数冷元达了。
二人对视一眼,悄然在此地加了暗卫。
*
冷元初与温行川回到西崎小岙时难得乖巧,沐浴后还未等温行川说什么,她便乖巧跪在温行川的身旁,用带回来的草药膏为温行川那里的伤口上药。
或许旁的伤口还能忍,那里的伤口碰上冰凉的药膏,痛痒与极度的激刺让他撑着檀木床架,绷紧的槽牙让他的五官更加凌厉,汗滴穿过鬓角滚落,滴在深邃的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