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费里德的地盘,皇帝头上动土,樗萤的胆子真是大到包了天。
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管她,因为那位被冒犯的“皇帝”正歪坐在一旁,笑吟吟瞧着她搞破坏。
雷奈知道樗萤为什么这么气费里德,他已经听说了米迦尔跑来抢人没抢过的事情。
米迦尔是很强没错,但对手是始祖,也只好败下阵去。
“以米迦傲慢的个性,只怕没脸再来。”目睹过现场的卫兵跟雷奈八卦,“而且樗萤好像也没有特别希望他再来。”
当时,那娇娇弱弱的少女硬推开两个高大的始祖,扑去看她落败的小情郎。
小鸳鸯挤在一块儿,那么悲情又那么养眼,真是最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儿断了。”樗萤把手放在米迦尔肋骨的地方。
其实断的不是这里,不过米迦尔没有反驳她,告诉她:“长回去了。”
“你疼。”樗萤道。
“不疼。”米迦尔道。
樗萤摸摸他的脸,慢慢道:“我知道你疼。”
米迦尔就不说话了。他没有忍住,侧头蹭了一下樗萤的手心。
“你回去吧。”樗萤道,“反正也打不过。”
米迦尔看看她,须臾,居然就那样顺从地走掉了。
他走了,樗萤走不掉,仍旧养在费里德这里。
她很不爽,作天作地,把费里德的缎带拿去做鞋带,调了一杯红颜料替换他要喝的血。
守卫们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给始祖大人打小报告,一会儿说樗萤怎样怎样,一会儿说樗萤又怎样怎样,但费里德不管她,甚至挺纵容她。
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她再闹,也就那样了。黑心肝的始祖杀惯了人,真没见过像樗萤这样人畜无害到可爱的报复方式。
这会儿樗萤扎完靶子,犹嫌不足,望来望去地找新乐子,费里德过去将一把小刀放在她手里。
他又不戴手套,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不戴手套,冷冰冰的大手不由分说将樗萤凉凉的小手包住,樗萤躲避不了,也挣脱不得。
她瞪他一眼,一脚踩在他靴面上。
“只扎在画上你就过瘾了?”费里德道。
他控制着她的手,让刀柄被她手心合拢,那白晃晃的刀尖往上,往上,抵住他的喉咙。
“米迦到底是米迦。”他背后讲人家坏话,“当年杀不了我,他现在也杀不了。”
费里德莞尔:“但他做不到的,你可以做到。我给你机会,你敢吗?”
可恶,她一刀扎到他人身不能自理。
樗萤在脑海里恶狠狠想着。现实中,那把小刀还在她手心稳稳安放,费里德卸了力任她施为,她动也不动。
“有什么困难?”费里德咨询她。
樗萤很懒散的样子:“单纯地不想要哦。”
费里德诱惑道:“杀了我就能跟米迦远走高飞哦。”
真杀得了他就怪了,樗萤才懒得跟他浪费时间。
费里德见她不为所动,兴致稍降。
这三天里她是一句都没提到米迦尔,要么偷偷摸摸打着别的算盘,要么爱情夭折,灰心丧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