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欲动又止,在是否抱紧怀中人的抉择上犹豫。
“……”姜枕眨眼,坐起来。
“你好奇怪。”他蹙眉,“是哪里不舒服吗?”
说完,姜枕抬起手,在谢御脸上摸索。俊朗的眉眼,棱角分明的线条,都未曾改变。
谢御道:“……无妨。”
他似下定决心,终于将怀中的人抱紧。力道却出奇的重,直把姜枕桎梏,像要融入骨血那般。
“嘶……”姜枕捏谢御的脸,没脾气了:“怎么回事?”
谢御道:“许是累了。”
姜枕担忧地说:“回去歇息吧。”
“嗯。”
或许,真是因为元婴期的修为恢复,回到宅院后,谢御很快便熟睡了。可眉头依旧蹙着,揉不散。
姜枕坐在床边,很轻地摸谢御的脸。庭院里的阳光照射进来,倒映出半边残影,似人走茶凉。
姜枕眨眼,收回手。
他准备出门,但刚站起来,就被谢御牵住。
谢御没有醒,应是遵循本能。
姜枕没急着走,坐回去。
他声音很小地跟谢御说了几句好话,又宽慰地帮其掖被褥。好半会儿,似梦魇退散般,握紧自己的手松懈了力道。
姜枕布了道阵法,便关上门扉离开。
城内,人潮汹涌。
姜枕还没走几步,便见到金贺和东风行。摊前挂着“半仙”的帆布,为人算命。
这会儿接待的,是位年轻的夫人。家中富贵,身边还有丫鬟侍奉。
她问道:“我与夫君已成亲两年,腹中、却始终没有动静。不知半仙可否为我一看,难道与子嗣无缘?”
东风行拨动棋子,随口问:“只是这样吗?”
“……”夫人欲言又止,声音很低:“家中要传递香火,如再无动静,恐怕要纳妾。”
“我与夫君两情相悦,不想如此。”
金贺蹙眉:“他态度不坚决。就因为孩子?既然做不到反抗,何必要成亲耽误你?”
夫人忙地摆摆手:“这位少侠,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们凡人夫妻,与你们的道侣不同。传宗接代,是祖上的规矩……”
金贺道:“那也是他的事情。”
言下之意,则是不举了。
东风行顿住,瞥了金贺一眼,道:“我瞧,你家中应有些基底。”
夫人惊喜地说:“是的,半仙。我家中经商已有多年。”
东风行微笑:“嗯,要是合适,还是和离吧。别为了露水姻缘伤身。”
夫人哽住。
东风行叹道:“你夫君,应是外头藏人了。”
“!”夫人惊得失声,丫鬟忙地扶住她。
金贺更愤怒了:“这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