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御站在木桶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醒来后,他似乎一直这么呆板。
姜枕不管他,只褪去自己湿透的衣衫。
外袍褪地,如浪花般堆叠在脚踝。
谢御转开视线。
姜枕很瘦,但近来被养得气色极好。肤如凝脂,雨露浸透后,留下清透的水泽,透露着微妙的粉色。
里袍似披帛地,搭在手肘间,还没有褪去。姜枕却倏地停下,回过头:“不来吗?”
谢御缓慢地看过去。
少年的容貌昳丽,眉眼在烛火的辉煌下,如傲世的雪岭。略带些春来的青涩,饱满的唇轻抿时,好似桃花含羞。
见谢御不动,姜枕彻底褪去里袍,单薄的纱笼罩着躯壳,若隐若现。
姜枕眨眼,垂眸:“在想什么?”
谢御僵持着不动。
但没过太久,他便褪去自己的外袍,走过去,披在了姜枕的身上:“别着凉。”
水中的热气还在往上冒。
谢御道:“去吧。”
“……”
指尖,还残留着外袍的余温。姜枕轻地一捻,便消失殆尽。
眼见着谢御要回到桌案边看剑谱,姜枕牵住他的衣袖,声音很轻:“谢御。”
“嗯。”
姜枕抬眸:“你那儿不行了?”
“……”
谢御回握姜枕的手,这样挑衅男人尊严的话,对他来说好似普通,连利刃都谈不上。
更像小猫挠爪。
谢御道:“没有。”
姜枕松手,问:“真的吗?”
他再次质疑了谢御。
谢御轻地侧过头,目光未曾变化。姜枕眨眼,感到对方的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腰身,旋即抱得很紧。
谢御的吻很青涩,浅尝辄止。姜枕便迎合,撒娇似地勾住他的脖颈。薄纱在剑茧的掌心里摩挲,好似在陈旧的甜腻里陶醉。
“呜……”吻变得凶,姜枕受不住地侧过头,将谢御推开了。
谢御问:“还好吗?”
“……”姜枕垂眸,“现在到知道说话了。”
“挺好的。”姜枕瞥见小谢御的模样,轻地笑了,将松懈的外袍重新披拢:“早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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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两人在床榻上共枕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