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行暗自叹口气。
手却不自觉地摸上棋盘,心中愈发凝重。
夜里,姜枕高烧不退。
或许是这几日的奔波太过,再加上操劳谢御的事情。姜枕觉得身心疲惫,只想歇息。
偏谢御拿着药执意喂他。
姜枕不讳病忌医,干脆吃下。可高热始终不退,反而更严重。
这是今夜里第三回吃药,谢御刚熬好的,苦得发闷。
姜枕埋头入被褥里,干脆不理睬。
谢御端着药:“姜枕。”
他怜惜地碰道侣的背脊。
姜枕闷声道:“不喝。”
他是大补的人参精,喝什么药?
谢御便放下碗,思索片刻,决定将姜枕抱起来。让对方躺进自个怀中,才将药碗取来。
姜枕略微蹙眉:“我不能不喝吗?”
他被烦得清醒了,心却骤然软和。抬头时,试图在谢御的神情间,看到专属他的心疼。
——谢御没什么表情。
他似乎很专注眼下的事。
姜枕不再为难他,将这碗药喝下。谢御下榻收拾东西,敞开门。夜里的寒风吹入,后背便突兀的冷。
姜枕有点不安,他见谢御出去,又很快地回来。
“谢御……”
“嗯。”谢御走过来。
姜枕有点恍惚,居然觉得谢御一切都好。
他情不自禁地抱住谢御的腰,后者便俯身,将他抱起来,圈在怀中。
“怎了?”
“没事。”姜枕蹭了下谢御的脸。
声音却哽在喉中。
虽然知道这是错觉。
可他还是想祈祷,明日来得再慢些,再慢些。
谢御沉寂地抱着姜枕。
在漆黑的深夜里,外头潮湿的空气凛冽刺骨。时而从窗棂混入,将屋内的炭盆扑了个遍。油灯虚浮地燃烧着。
寅时了。
他用手背轻碰姜枕的额头,却觉察不出是否滚烫,便眉心相抵。
——还好,退了些。
谢御松开手,将姜枕抱入干净的被褥中。床边还有碗凉透的药,他得拿去倒掉。
下了床榻,谢御端着碗,还没走。他听见姜枕迷糊的声音,应该是嫌热,伸出手贪凉。
谢御又陷入了抉择中。
该宠着他,还是把手收回去?
思索良久,谢御没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