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远……你,还好吗?”任重欲言又止。
“多谢上尉关心,我很好。”
此时,章清远正以背对着任重的奇妙姿势,为对方布置早餐。
他扭曲灵活的上肢,以挑战人体柔韧度极限的动作,将对付人的速冻小馄饨稳稳地放在任重面前,过程中始终保留着他漂亮的背影。
他慢悠悠地走到餐桌对面,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坐下,脸上是得体而优雅的笑容,还有那么一丢丢刻意为之的轻松。
任重明显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受过训练的鼻子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信息素的洋甘菊味道。
于是,任重“不小心”碰掉了手边的汤匙。
“你不用动,我自己捡就行。”他低头俯身向桌下伸手。
章清远“唰”地站起来,“我帮你捡。”
“没事,我已经拿到了。”任重起身在轮椅上坐稳。
见对方坐起来,章清远又立即忙坐下,急得像是屁股着火要赶紧泡水盆。
如此反常……这里面没有猫腻才怪。
任重低头,不着痕迹地笑了一声,猛然向桌下俯身。
不料,他这是虚晃一枪,卡着章清远刚刚起身还没来得及坐下的时候瞬间抬头,锁定了对方靠着桌面隐藏的东西。
日不落的旗帜高高升起。
别人是易感期,他章清远是一杆旗。
任重:“……”
章清远:“……”
没错,章清远的一切体面,都创建在看不见他下半身的基础上。
这种上半身“人模”,下半身“狗样”的究极形态,总归是表面功夫。骗得过视频会议,却骗不过眼前的合法夫妻。
章清远破罐子破摔了,他扯一扯自己被撑起形变的围裙,颓然坐在椅子上。
他明明热血沸腾着,眼神却像是隔壁尚力维家刚刚绝育的猫那般了无生机。
“……alpha么,每个季度总会有那么几天的。”他彷佛失去了灵魂。
任重脸上没什么变化,没有流露出嘲笑或者不屑的神情。
他淡淡地表示理解,“嗯,大姨夫总是会来的。”
章清远反而更加无地自容,他把头埋在餐桌上,话也拖着长长的尾音,“易感期就是个定、时、炸、弹,太不稳定了。烦……”
任重用筷子捞起小馄饨,没有接话。
通常情况下,章清远对一件事情的评价几乎不包含任何情绪化的词汇,能让他说出一个“烦”字描述自己的心情和状态,已经是易感期来势汹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