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季节更替。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年。
这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
比如宇研高速发展,取得了一次次的重大突破,规模逐渐壮大。
简今燃的初创公司也在不断地往好的方向发展,最近一次去见林芝欢的父母时,已经获得了林家的同意,林芝欢也因为工作能力的提升而在升职的当口。
虽然林芝欢是院长的女儿,但是升职什么的也要走正规流程。
最近双方都很忙,所以订婚要等等。
林聿琛则是多次来往国内和C国,在攻克某个医学。。。。。。
夜风拂过回声屋的屋檐,第十张椅子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那道刻痕“还有我”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轻轻摩挲着,竟缓缓渗出一丝极淡的温热。林知遥站在门口,指尖轻触门框上斑驳的共感纹路,心跳与屋内的频率悄然同步。
她没有进去。
今晚不是她的时间。
屋内,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正蜷坐在第十张椅子上,怀里抱着一只破旧的布偶熊。她的共感印记在手腕上微微发亮,像一颗将醒未醒的星。她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睫毛轻轻颤动,像是在听一首只有她能听见的歌。
林知遥知道,那是苏昭然的记忆在低语。
十年前,当全球共感网络逐渐退场,人类开始依赖直觉与情感交流时,回声屋便不再是技术的产物,而成了集体记忆的容器。它不再需要电源,不再依赖芯片,而是靠一代又一代人的情感共振维持存在。每一次有人真心前来,它就多活一刻;每一次有人真正听见了过去的声音,它就多走一步。
小女孩忽然睁开眼,声音很轻:“阿姨,刚才有个姐姐跟我说话了。”
林知遥蹲下身:“她说了什么?”
“她说……‘对不起,没能陪你长大’。”小女孩低头看着布偶熊,“我还闻到了一股糖的味道,甜甜的,像是星星做的。”
林知遥喉咙一紧。
那是陆星晨小时候最爱的星星糖,苏昭然总在实验室偷偷塞给他。后来糖停产了,陆星晨却一直保留着最后一颗,放在回声屋的抽屉里,说要等“真正懂它的人”来打开。
而现在,那个抽屉刚刚被人打开了。
林知遥起身走进屋内,走向角落的老木柜。抽屉果然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陆星晨年轻时的笔迹:
>**“如果你吃到了这颗糖,请替我告诉妈妈??我不是不想回家,我只是太怕她失望。”**
林知遥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记得那天,苏昭然倒在雪地里,怀里紧紧抱着昏迷的陆星晨,嘴里一遍遍哼着那首小调。医疗队赶到时,她已经没了呼吸,可手还护在儿子胸前。陆星晨醒来后第一句话是:“妈妈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好?”
原来这句话,他藏了一辈子。
林知遥将纸条贴在胸口,闭上眼。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些年,回声屋的音乐盒偶尔会自行响起??不是系统重启,不是信号恢复,而是某个灵魂,在时间的缝隙里,终于完成了未说出口的告解。
她转身看向小女孩:“你想见那位姐姐吗?”
小女孩点头。
“那就握住她的手。”林知遥轻声说,“不用看,不用听,只要相信她在。”
小女孩伸出手,掌心向上。月光洒落,空气中仿佛有看不见的涟漪荡开。三秒后,她的共感印记猛然亮起,一道银光顺着指尖蔓延至整条手臂,又迅速褪去。
她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
“她抱我了。”她哽咽着说,“她说……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林知遥没有打扰这份重逢。她退出屋子,轻轻掩上门。夜空中,流星划过,像是谁在宇宙尽头眨了眨眼。
她抬头望着星空,低声呢喃:“星晨,你听见了吗?他们都在回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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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太平洋的环礁上,那位曾画下回声屋的少年已长成青年。他站在海边,手腕上的共感印记早已稳定发光,像一枚永不熄灭的信标。他身后,一座由珊瑚石与再生木材搭建的小屋静静矗立??那是他依照童年梦境重建的“回声屋分站”。
每到夜晚,这里都会聚集一群孩子。他们围坐在篝火旁,轮流讲述自己“听见”的故事。有人梦见战火中的母亲为孩子唱摇篮曲,有人感受到百年前某位诗人写诗时的心跳,还有人说,在梦里收到了来自火星殖民地祖辈的思念。
“我们不是在回忆过去。”青年对孩子们说,“我们是在让过去继续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