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背后望去应该是两女一男,其中一位女性是个身板矮小头发花白的婆婆,她用苍老的声音开口:“离结果只差一步了——咒胎还没孵化吗?”
“那种程度的咒胎孵化出来肯定会有动静的。”中年男人说。
“不该是这样,宿傩的手指不是已经放过去了吗?”
“早就照您吩咐去做了,难不成是在怀疑我们,岛村前辈?”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我们已经暴i露了,协会那边很快就会派人过来,时间不多了,”叫岛村的老人佝偻着背说,“咒胎是最后的杀手锏,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用上宿傩的手指。”
“没关系,再等等看。”一直保持沉默的年轻少女开口,“只要那六眼不来,其余人都是送死。”
话音刚落,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死寂般地沉默了半拍后,浓厚的咒力激荡起的空气与刺耳鸣音一同扩散,那像是能穿透大脑,直击灵魂的音波,叫人痛苦不堪。
几人不约而同捂住耳朵,表情扭曲,好在很快停下了。
最先回神的是岛村。
脸上狰狞的痛苦退散,喜色取而代之,大笑起来,“是咒胎,它孵化了!”
“岛村前辈培养的咒胎还真是可怕啊……”年轻少女敛神开口,望向老树,“吸收这种程度的咒灵,这东西也会变得更加可怕吧。”
“是时候了!”岛村婆婆兴奋说,“只不过在此之前,混进来的老鼠还是趁早解决了好!”她侧让一步,身形微动。
不妙!
钉崎刚恢复思考,便听见自这么一句话。
她呼吸一滞,猛地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但已经晚了,有什么东西自脚下破土而出,卷住了她脚踝。
土壤轰然松动,像是蛰伏许久的猎手终于出动,一根粗长的枝条挣扎着突破地面的桎梏,拖拽着钉崎身体往树身本体靠近。
对方速度极快,力气奇大无穷。
她转换姿态,奋力将咒钉砸入脚上的束缚,甚至不顾敲进了自己血肉之中。
枝条仅仅是吃痛般地短暂停止片刻,又全然不受影响似的继续捕猎。
“便暂且用术师塞塞牙缝吧,这是前菜。”老人轻哼一声。
钉崎野蔷薇又一次补上几击,甚至好几钉顺利没入在了那株树的主杆上也无济于事。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术式完全不起作用吗?!
她惊愕地咋了舌,那棵巨型古树倒映在她眼眸,愈来愈近。
不,其实是她太弱了,这种程度的攻势对对方而言实在不痛不痒。
即使再怎么不明了敌人的目的,也能猜到自己下场恐怕和树上那些失了智的头颅一样。
必须做点什么——钉子已经用完了,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她不可能逃脱。更别提一直旁边还有一只观战的三人。
拽住脚踝的枝条将她倒吊着提起,其余枝干仿佛被唤醒的毒蛇,朝她颅顶亮出锋利的獠牙,发起突击——
钉崎本能地丢弃武器,徒手拦下头顶夺命的攻势。
但这也是强弩之末了,丢掉武器意味着放弃最后一丝反抗的希望。
“是高专的人啊,真弱。”地面上短发少女望向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