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邈道:“我得把我赚来的血汗钱给带走,自然得跑一趟。至于回来……如今城门戒严,我想走也走不了。不如回来与二位高手共进退了。”钟邈笑笑。
其实那时他都到城门口了,但是他见到城门守卫正拿着画像挨个比对,便又悄悄退回去了。
知鱼阁失火,自己又凭空消失了,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他要是这样贸然离去,显得更像畏罪潜逃了。
若是被不由分说地关起来了,至少还得饿几天肚子。
他灵机一动,决定将此夜真相披露出去,于是便将一个绝世刺客的故事散播了出去,然后再回去避避风头。
这可不算祸水东引。
钟邈自觉坦荡。
“杨清寒又为什么会死?当夜你与我不是已经照料好他了吗。”
钟邈耸耸肩,道:“他迟早会死,他那病医不好,只能拖着。如今他真的死了,我还觉得松了一口气呢。”
常盈早就看透此人确实没什么医德,如今有个刺客刺杀的由头在,算不得他医术不精,钟邈的确应该偷着乐。
李秋风忽然插入对话。
“你们在说什么。”
常盈挠挠头,慢慢地对他说话。
“没什么。我们在聊……饭菜。你觉得合胃口吗?”
李秋风一声不响撂了筷子。
常盈略有心虚,自己这样做确实不太妥当。
倒像是将李秋风排除在外似的,李秋风此时听不见,本就沮丧,自己这样做等同于伤口撒盐。
可是他纵火绑架这些勾当又实在耻于开口,于是他只能安静闭嘴。
钟邈却噗嗤笑了。
他道:“看来你这位好兄弟并不知道你其实是个刺客啊。”
常盈道:“你要是多嘴,你知道后果。”
钟邈道:“我不爱管闲事。”
李秋风走到窗边,推开窗,倚在一旁。常盈随即走过去,两人一左一右靠着,只是李秋风在看窗外,常盈在看李秋风。
常盈无法想象自己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样子,估计会比失忆更糟。
他需要听到声音,他需要时刻保持警戒和清醒,耳朵废了,和断了一只手没有差别。
常盈想开口,但想起李秋风此时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自己说了他也听不到,于是作罢。
楼外大街上熙熙攘攘,较他们来时热闹多十分,但这种热闹是混乱的、是风雨欲来的。
李秋风忽然开口道:“此地不宜久留。”
常盈觉得自己该学学写字了,要是能写个字条或许也容易一些。
此前从未想过,此时他才发觉不会写字有多么的麻烦。
李秋风又道:“各门各派的人都汇聚在此处。”
常盈顺着指引道:“的确。”楼下拿剑、别刀、负琴、僧人道士等等五花八门。
李秋风转身看向常盈:“我们得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