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只是「叛徒」的替身。
真正的「叛徒」另有其人!
“小七,给我打灯。”
戚言州迅速将触手抬起,提灯似的睁开眼晴,红光立刻投射下来,照亮书页。
鹿丘白细细阅读着,睫毛低垂,像一副恬静的画。
众人不敢打扰,各自将计划安排下去。
鹿丘白重新整理起《衔尾蛇》的剧情,从塞缪尔·阿伦自尽开始,还剩下四分之三的内容。
【恐怖小说家】将每一晚发生的故事都详细地进行了记录,在第二夜,也就是现在,会有一个代号为【雄蜂】的收容者死去。
【它挥舞着镰刀,收割雄蜂的生命,那血在墙上泼溅出死亡的图画,然后它隐入黑暗,没有人能够察觉到它的存在。】
鹿丘白将这些内容读了出来,青年的声音温和干净,如石阶上的清泉,此刻却因读出的内容而让人不寒而栗。
“【雄蜂】…该死。”
【博士】拨通了【雄峰】的电话,然而却迟迟没有人接通。
这似乎印证了【恐怖小说家】的剧情,但【博士】脸上没有多少紧张,反倒是烦躁占了上风,他问鹿丘白:“你说,【雄蜂】死在哪里?”
“…”鹿丘白懒得跟他计较,低头翻了翻书页,“就在…他的位置上?!”
诧异从眼中一闪而过,眼下光看书也看不出什么来,众人立刻向着拉冬车厢跑去。
拉冬车厢一片和谐,拉冬收容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博士】还意外地用拉冬话询问了句。
【博士】环视一圈:“【雄蜂】呢?”
收容者指了指座位:“在那睡觉。”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一个魁梧的男人侧着头躺在桌上,从背后看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
他看起来就像在睡觉,然而众人此刻发出的声音不算小,他却丝毫没有反应。
【博士】走上前去,皮鞋踩到了水泊。
他眉头一跳,手电筒向下一转,那深厚的水泊在地面折射出暗沉红色。
是血。
纵使是【博士】也不由吓了一跳,他不再犹豫,一把拽起【雄蜂】的肩膀,魁梧的男人胸口有一个大洞,血正是从他的胸口流到地上。
【博士】的脸色骤然黑了下来:“这就是你们说的睡觉?”
其他收容者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露出惊恐神色:“不可能,他刚刚一直在这里睡觉…我们都在…没有人进来!”
“如果是这样…「叛徒」是拉冬的人?”亚瑟蹙起眉。
“够了!亚瑟你是不是看我不爽故意讽刺我?”【博士】狞笑着把尸体丢下,像丢一袋垃圾,“我手下的人什么德性我不知道?”
亚瑟似乎有些无奈:“【博士】,我只是在提出一种可能性,既然没有其他人进入车厢,还能是谁杀了【雄蜂】?难道他是自杀不成?”
在他们争吵的时候,鹿丘白走到【雄蜂】尸体前。
这可怜的男人被掏了心,又被【博士】随手将尸体丢在地上。
这些事或许多余,但鹿丘白不忍看到他死后仍无尊严。
鹿丘白将他的尸体扶起,放在座位上,又细细检查他的伤口——
一刀穿心,伤口斜着向上,看得出来,是镰刀的伤口。
这和《衔尾蛇》的描述是一致的。
但是——
鹿丘白看着【雄蜂】身下被血染红的座椅,眉头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