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乱,嘴也跟着没了节奏。
“你又在发什么疯。”秦楚尧三步两并做下了楼,踢了踢柳静蘅的手臂,“没死吧,没死赶紧起来滚蛋”
柳静蘅见程蕴青无动于衷,以为他没听到。
重来。
“程蕴青……我真心要害你……”啧,又岔了。
程蕴青扶着他,点点头:“我看出来了。”
“坏、坏……”柳静蘅用尽最后的力气,尽职尽责演绎着自己作为恶毒炮灰的戏码。
最后的“人”字没等出口,他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老爷子跟着看了半天热闹,沉吟片刻:“先送医院,我们家今年不好见血。”
喊来几个帮佣,打了急救电话,一帮人七手八脚把柳静蘅往外抬。
很轻,没什么分量,削薄的身体撑不起宽松的衬衫,挂在担架外面的一截手腕细瘦伶仃。
秦楚尧松了口气,叉着腰的手放下来,看向程蕴青:
“走吧?我让厨房做你喜欢吃的。”
程蕴青视线悠长,落在门外的救护车上。
几息后,他摇摇头:“我跟去看看情况。”
刚要走,手腕被人猛地拉住。
一回头,对上秦楚尧冒着火气的双眼:“他死了也跟你无关,你去凑什么热闹。”
程蕴青还是摇头,只有那一句“我去看看”。
人一走,秦楚尧随手抓过沙发垫子猛地砸地上,垫子弹起来飞出去老远。
好好的见家长计划全叫这花蝴蝶搅黄了,他最好是直接死医院里。没说气话。
这时,佣人们一声“秦先生中午好”,拉回了秦楚尧的思绪,他下意识循着声音看过去。
门外阔步而来一高大男人,笔挺的高定西装裹着长腿窄腰,脚下生出凌厉的风。
男人刚一进门,被秦楚尧丢出去的苏绣沙发垫顺着地砖滑到了他脚边。
秦楚尧视线跟着男人转,身体蓦的僵硬了,僵的快要断掉。
“小叔,您回来了。”秦楚尧努力摆出乖巧笑脸,两只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绞半天,这才后知后觉,忙捡起沙发垫子摆正。
被称作小叔的男人淡淡“嗯”了声,看也不看他,径直上了楼。
秦楚尧跟个八音盒舞女似地转了个圈,眼底堆笑,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他才劫后余生般长长松了口气。
*
医院里。
程蕴青从医生手里接过ct报告,朝着对面病房望去。
医生推了推眼镜:
“所幸没有外伤,伤者昏迷是由于本身患有先心病,滚下楼导致心脏受激。”
程蕴青眉尾一抬:“先心病?”
“对,是比较复杂的大动脉转位。”
程蕴青眉心深深敛起。
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