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简直一模一样,‘她’躺在那,每一个毛孔都还在呼吸。午夜梦回的时候,邝敏诗都分不清,到底是‘她’代替了她,还是她代替了‘她’。
她第一次这么害怕做梦。
翻来覆去梦到的都是墓里的那双眼。‘她’在梦里哭泣,在梦里流泪,诉说着地下的阴冷和棺材的窒息。
邝敏诗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睁大眼睛,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身侧的郑孝威也被惊醒,按开台灯,随手拿过外套披在她身上,揽过她肩膀安抚:“做噩梦了?”
他的手拨开前额的碎发,吻了吻:“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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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连着下了一周,两人也在家待了一周。白天居家办公,晚上都要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她不想做梦,所以做很多事填满时间,做很多事让自己困乏。
这天,郑孝威端来早餐。
“谢啦。”她伸手。
他却握住餐具:“去公司吧。”
“下着雨呢。”
“今天的雨小了。”
“你公司有事?”
郑孝威在她面前坐下:“我可以陪你做任何事,可以接受你任何情绪。你现在这样,我很担心。”
邝敏诗撇嘴,不愿面对这个问题:“我怎么了?”
“不像你。”
“我只是有点累。”她起身去厨房拿来套新餐具。
一时间,郑孝威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坐在餐桌边叹气。
邝敏诗坐到他身边,把盘子里的东西分他一半:“干嘛唉声叹气,这早餐做得多好,不吃多浪费。”
“你……”郑孝威欲言又止。
邝敏诗不想继续讨论这件事,戳了戳他的腹肌。
郑孝威扶着她的腰:“大白天的。”
“现在和晚上又有什么分别。”
~
这次,她换了个姿势,跨坐在他身上。
郑孝威一手握着她的小腿,一手扶着她后腰。
两人逐渐找到节奏,邝敏诗却忽然按住他胸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郑孝威问:“弄疼你了?”
许久没得到回复。
他捏着她下颌:“把我诓到床-上。你却在开小差?”
邝敏诗没回答,起身抽离,弯腰拾起浴袍穿上。
“你要去哪?”郑孝威愣了两秒,拉过被子盖在下半身。
“我洗个澡,去警局。”
待洗漱完出来,郑孝威也穿好衣服,坐在客厅等她。
“我陪你?”
邝敏诗摇头:“有些事,只能我去解决。”
她下楼,开车离开。
刚才发愣的那个瞬间,忽然想明白很多事,船不会翻,会撑伞的人也不用怕下雨,从来都不是谁替代谁,她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