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年底,时尚圈都会举办慈善晚会,今年的会场就在东湾,主题是变装舞会。
她联系一个杂志主编提出想参加。
主编满口答应。
然而,晚会当天,她穿着高定礼服提前到场等候,接连打了几个电话,主编都没接。入场时间快截止了,主编才打电话来道歉,说她临时被叫去给一个大明星做妆造,没时间来接她入场。
这是邝敏诗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什么叫‘势利眼’。
前年,这位主编天天嘘寒问暖,现在容慧的名气随时间消减,圈内有了更红的设计师,这人就对她爱答不理了。
手上没筹码,连谈判桌她都坐不上去。
她咬着牙,看着周围的人,想着要怎么混进会场时,后腰忽然多了只手,推着她往前走。
那人身高腿长,带着贴满黑羽的半面具,鼻尖处是个突出来的鸟嘴。他单手插兜,嘴角勾笑,步伐从容。
“你干嘛?”邝敏诗对来路不明的人充满敌意。
那人说:“我带你进去。”
他向门童出示邀请函,努嘴示意:“我的舞伴。”
门童将两人请入会场。
走进去,邝敏诗推开他的手:“谢谢你。”
那人跟在她身后。
邝敏诗转过脸,没好气的:“谢谢你带我进来。现在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
“这的位置都是分配好的。你是我带进来的。自然要跟我坐在一块。”那人抬手,从香槟塔上拿了两杯,一杯给她,一杯捏在手里,走在前面开路。
他的位置在中排。
两人落座,邝敏诗去看他椅背上的名字,恰好他坐的那张凳子是刚换的,没有名字。这么高大上的晚宴,没想到组织团队也是个草台班子。邝敏诗在心里吐槽。
那人问:“来找机会的?”
“嗯。”她含糊地应着。
那人追问:“想认识谁,我给你介绍介绍。”
两人都戴着面具,看不清真容,邝敏诗捏紧裙摆,警惕地看向他。
那人笑:“这么多人,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你为什么帮我?”
“娱乐圈谁上谁下只在瞬息之间。”他指着前排左侧的位置,“去年坐在那的顶流,今年年初因为被爆偷税封杀了。没准明年你就会坐在那。我帮你,万一投资对了呢。”
他翘着腿:“大家来这不都是投资的吗?”
既然他这么说,邝敏诗也没客气,问他前排坐的都是谁。那人也不藏着掖着,很详细地讲了来晚宴的每个来宾,谁在哪个行业,谁和谁有绯闻,都清楚告知她。
邝敏诗好奇:“你告诉我这么多,就不怕我是来搅局的吗?”
那人笑容更得意:“那太好了。我这人就喜欢看乐子。”
她眯着眼:“你是什么行业的呢?”
“我做的行业多了。”他滴水不漏。
邝敏诗揶揄:“恩人,你总得告诉我,你是谁吧?不然日后我往哪报答你的投资?”
他指了指戴着的面具:“黑鸦。”
好中二的名字,邝敏诗内心有无数话想吐槽,但硬生生压下,朝他伸手:“你好。黑总。”
那人捂着脸笑。
散场时,那人说:“我开车来的,要我送你吗?”
“不需要。”
“嗯。”
邝敏诗打车回到租住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