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崔宁面白如纸。
怎么就闹到这种程度了跜?
在东郡任官十年,从当初的青年才俊,直熬到如今的暮气沉沉。
眼见得有机会更进一步,结果,郡内出现杀官造反之事。
无论这一战是赢是输,自己这官恐怕都是当到头了……
最可怕的还是,一旦没有压下明心堂,他不知道此事如何了局。
崔家主家在德州清源,就算求援也是鞭长莫及。
真闹到那个程度,东郡还能呆得下去吗?
他脸色阴晴不定,一时拿不定主意。
“少爷,一不做二不休,时机稍纵即逝。万万迁延不得。
依我看,明心堂众人,连经两战,估计也是骨软筋疲。这时出手,是最后的机会。”
黎元仲冷然道。
士气可鼓而不可泄。
在东郡十年,崔家也不是没经历过一些凶险……比今晚变故还要凶险的情况,都出现过两次。
当事情发生之时,也正是黎元仲拿出主意,并身先士卒,斩杀敌人,从而度过难关。
这一次,显然又是如此。
有着靖海司将近两千精锐,以及一千捕快。
区区几十人的明心堂高手,应该难成大患。
至于报信捕头所说的四五十个一流高手,黎元仲只当他在放屁。
你什么实力,懂得什么叫一流高手?
简直是开玩笑。
真有这等力量,天星宗还用得着窝囊的躲在山上,被人欺压上门不敢出声吗?
“干了,传我号令,尽起家兵,召崔士则……”
崔宁咬牙下令,身体也不抖了。
事到临头须放胆。
再说了,他身为堂堂一个刺史,东海郡父母官,哪能被城内一介强梁逼得不敢吭声,那到底是谁的东郡?
“明心堂,留不得了。就算事后有人上书,引来朝廷申饬,这一次,也要彻底把这个毒瘤拔了。”
“请大人放心,末将定然提那陆无病的人头来见。”
解元通厉吼一声,立下军令状,转身就要回营调动兵马。
他身体只是半转,身体突然僵住。
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就见到,胸口处,半柄雪亮长剑,已然刺出。
血水流淌滴落,在地上滴出一条直线。
剧痛钻心。
他身体内力如同烟雾般消散,一股锋锐气息,穿奇经,过八脉。
渗透四肢百骸。
以至于他全身发软,一步也跨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