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说,妈,不急。”“青青打电话来说可心不见了,今天不是青青接的可心么,说在校门口就没看到可心,后来去看监控了,可心是自己一个人趁着保安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走的,青青报警了,但说什么时间还没有到什么的,现在都外头都找了两圈了,也没找到,可怎么办啊。”电话那头的张美娟声线沙哑。“妈,你别急,这样,你先回家,万一可心回家了呢,我马上下班,我开车先到学校,然后沿路再找找。”打开班级群,班级群里的家长纷纷出谋划策。等向远开车去学校,还没到学校,就接到了张美娟的电话,“向远,回家吧,可心已经回家了。”他赶紧调转车头。见到向可心时,向可心正嗷嗷大哭,张美娟在一旁说道,“自己走路回来的。”“妈妈每天都叫我学这个学那个,作业做完了还让我做试卷,昨天才说那试卷都是她找来的那个新学校的卷子,说面试要用那个学校的试卷,我都说了,我不去那个学校,不去那个学校,她是瞎啊还是傻啊。”“可心,不要这么说妈妈。”张美娟在一旁喝止。“为什么不能说,凭什么不能说,你们大人反正只听自己的,说要我从鹏城来京海,我就要来京海,说让我去哪个学校上学我就要去哪个学校上学,凭什么呀?”向可心哭得很伤心。向远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没有进去。他来到房间,先是打电话给向可心的班主任,表示向可心已经找到了。向可心的班主任言语很夸张,“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不过你们家长还是要好好的和可心沟通,家长没到的时候她怎么能乱走呢,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她这样我也很害怕的,还有她的状态一直不大对,平时说说她不当一回事,什么上课画画看书,我平时都不特意找你了。”“今天就顺道说一说,昨天上课的时候,我收了她的画册,这都三年级了,再怎么样也知道在上其它课的时候不能画画看收的吧,这对于科任老师,也不尊重啊,你说不是这个道理?”“谢谢老师,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和孩子好好沟通。”“不是沟通的问题,现在已经不是一年级的学生了对吧,上课的基本纪律是要有的,还有今天啊,上午来第二节课就睡觉了,王老师就已经很生气告状告到我这里来了,向可心这孩子啊,你真的应该好好地管一管。”“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麻烦老师了。”收了电话,向远进到房间,向可心一见到向远,就扑上来抱着向远哭,“爸爸,我不要住妈妈家了,你不要把我送妈妈家去。”向可心倒打一耙。要和詹青青住一起,是向可心自己要求的,虽然同向远过了半年多,但是从前一直都是詹青青亲手带的她,除去学习,母女两人还是很亲密的。一开始得知詹青青要来京海,向可心是开心的。相比较起来,她最怕的其实是外婆,外婆总是批评她这里不好,那里不够的。詹青青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说要来京海,马上就来这边买房,直接买了一套装修好的二手房,那个二手房对应的是京海这边一家颇有名气的小学——育才第一实验小学去的。比向可心现在所呆的这所小学要知名得多。“可心,是你要去妈妈那里的。”“那我以后不要去妈妈那里了,我一点点意见她都听不进去,我都说了,我会好好读书,可是你们也不能总是在我认真一点的时候,好不容易把作业做完了,就使劲地给我更多的作业,然后让我去更严格的学校,那样我会觉得我的努力一点希望都没有。”向可心泪眼婆娑地说道。“爸爸,我想舒阳,我想打电话给舒阳。”向远吞咽了一口口水,“舒阳在江海,她在工作,她还有孩子,你打电话给她有什么用?好了,先吃饭,奶奶下好面了。”“我不吃,你们大人都一个样,成天就想着小孩要成绩成绩成绩,对,我是没你们厉害,我很傻,又蠢又笨,怎么了,有人第一难道就没有人最后一名嘛,况且我还不是最后一名呢,我就是这个样子。”向可心跑回房间锁上了房门。张美娟打开厨房门,探头出来。“妈,面条下没,如果没下,先下两个人的,等她气过了再说吧。”张美娟点头。两人面条还没吃完,詹青青就赶到了。进门时,她非常生气,“这才来京海多久,就学会离家出走了?向远,她在鹏城的时候情绪可没这么大,在我面前,她都不敢的,怎么这才半年多就变这样了?”张美娟站起来想说什么,向远先一步说道,“妈,你先回房。”张美娟看了看两人,想说到底没说,端着碗回房去了。“你吃过了吗?”向远问道。自然是没吃的,詹青青没说话。“我去给你下面条吧,很快,汤还有。”“我不吃,向远,可心……。”向远截断她的话,“那你等我一下,我们出去说。”“为什么要出去说?”为什么呢?向远只下意识地想,有些话,不必在向可心有可能听到的情况下去说。“向远,你不要总是纵容着孩子,每个人的能力都是属于自己的,不管我还是你,干得有多好,她以后都是得靠她自己的,现在谁不卷?我们至少还有给她条件,给她平台,让她去卷,这本身就是应该要珍惜的,你看看她做了什么,才做了几天的作业,比起她从前的同学来说,她的作业量真的少得惊人。”詹青青低了下头,酝酿了一下,“我本来不想说的,现在实在忍不住,向可心说从她来到京海,你就是让她跟着学校班级的那点子作业,什么补课都没有,她现在的语文,三年级啊,八十几分,怎么考得出来的,你难道一点都看不到吗?”:()向阳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