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我跟他也就见了几面,好几次你也在,你到底怀疑什么?!”徐颂宁怒道。这件事的发生,她难道不是最大的受害者吗?被人泼了一身酒,被醉鬼程鸥纠缠,被林遥百般无赖地偷拍,为什么项昀还要怀疑她?她受得了这些委屈,但是不想被爱人误会,不想在糟心的事后还要被最亲密的人追问。“好,我直截了当地问你。你为什么要把这张照片藏起来?你的理由是什么?”项昀从口袋里抽出照片,甩在徐颂宁的面前。三人合照,年轻的徐颂宁和程鸥朝着镜头笑得明媚,刺痛了项昀的眼睛。他去阳台洗衣服时,掀开置物篮上的毛毯,这张照片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他可以不在意程鸥反复出现在徐颂宁面前,可以不在意那陌生短信发来的挑衅,因为他无比确定,徐颂宁和自己的关系。可当他亲眼看到这张被徐颂宁藏起来的照片时,心却突然刺痛了。如果真的这么坦然,为什么要把这张照片藏起来?徐颂宁看到那张照片,心里一抽,果然不该把照片藏起来,这下被发现了,更加说不清楚了。“你听我说……”“你腿怎么了?”项昀打断了她的话。徐颂宁动了动被泼了酒的那条腿,鞋底依旧是黏糊糊的,“没事。”灯光闪过,项昀看清了她裙子上的水渍,“谁干的?”徐颂宁呼了一口气,眨了眨眼,“可能是林遥指使人干的吧,这个不重要,你听我解释……”“不重要?”项昀摸了摸裙面,水渍的手感根本不像水,有点黏。“我……”项昀摸上她的膝盖,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项昀的手指很烫,她的膝盖很凉,还有点黏。他的视线往下,徐颂宁把鞋往另一只脚后藏,被他一把捉住。沉重的呼吸打在她的腿上,这个姿势并不好看,徐颂宁把他一把拉了起来,解释什么都不记得了,“没事,我回去换双鞋就好了。”“舒服吗?”“什么?”“走路舒服吗?”这还需要问吗?如果不是黏脚,她何至于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路,多难看。“为什么不说?”项昀压着火气问。徐颂宁有点委屈,她倒是想早点去车里换鞋子,但是一直被事情缠着,直到刚刚才解脱啊。“我有说的机会吗?你别凶了,我去换鞋,你在这儿等我!”徐颂宁闷头往外走,鞋子依旧是有些滑,滑得她心烦气躁。项昀被她说“凶”,愣了一秒,随后追了上去。徐颂宁身后袭来一阵风,她刚要回头,腿弯一软,就被人横抱了起来。“别动!”项昀把人抱稳,不顾周围人的起哄,把人抱出了酒吧。徐颂宁怕摔了,单手抓着他的肩膀,嘴上不吭声,任他抱着。车子很好找,项昀把人放下,打开后备箱拿鞋子。徐颂宁打开驾驶室的门,面朝着外边侧坐,把脚上的鞋子踢掉。裙子和腿上的酒擦掉了,但是脚趾头和脚背上还黏着酒,袜子更是湿漉漉的,她略微有些嫌弃地弯腰去脱袜子。一只手比她更快,抓住了她的手,项昀单膝跪下,托住了她的脚。“我自己来吧。”徐颂宁有些窘迫,这块儿虽然没人,但是随时可能会有人出来,让人多不好意思。“坐好。”项昀蹙眉,手指一勾,把她的袜子脱了下来。矿泉水瓶拧开,项昀单手托着她一双脚,徐颂宁想挣脱,但脚上的黏糊劲儿实在太大了,她没有洁癖都有点忍不了。泉水冲刷着她的脚背和脚趾头,总算把那股恶心人的黏腻给冲淡了一些。项昀抓过摆在旁边的干净毛巾,把她的脚擦干净,包括指头缝里。徐颂宁的耳朵冒出一层淡淡的粉色,她不想跟项昀生气了,心里那点想法都被项昀的动作给抚平了。明明有洁癖的一个人,却甘愿为她做这些,还是在生气的情况下包容她,她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昀哥,那张照片上重要的人不是程鸥,是我师父。他跟程鸥是叔侄关系。当然啊,我跟程鸥交往,和我师父没有半点关系,纯粹是巧合。”徐颂宁自己抱着膝盖,踩在坐垫上。项昀嗯了一声,拿来了他给徐颂宁买的运动鞋,徐颂宁放在车上,以防下雨时没有替换穿的鞋子。鞋子里背着一双新袜子,是项昀给她放的。“我藏照片是不对,我不是怕你看到了心里更烦吗?我想着他很快就要离开上海了,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了,这件事就过去了,我再给你介绍我师父认识,那就顺理成章地可以给你看照片了。”徐颂宁说着,腿被人拉了下来,一只袜子往她脚上套。徐颂宁没睡醒的时候,项昀有些时候也会帮她穿袜子,但这可是在外面,徐颂宁一边耳朵红着,一边快速地配合他穿袜子。她要是再拒绝项昀的要求,那项昀可真的要走了。“你心虚。”项昀握着她的脚,穿进鞋子里,抬头盯着她看。徐颂宁被他这么盯着才心虚,她穿好鞋子,直接扑进了项昀的怀里,把项昀扑得往后退了几步。他手上有点黏,不好抱住人,“撒开。”“不撒!好吧,我承认,藏照片是有点心虚,但那点心虚是怕你生气。你要是不冷落我,我早就说了!”徐颂宁挂着他的脖子,怕他下一秒就转身离开。她必须挂在他身上,确保他没办法抛下自己。“我给过你机会解释,你自己没珍惜。”项昀垂眸看她,徐颂宁今天扎着高马尾,紫色衬衣很适合她的肤色,她紧紧贴着项昀更是让他寸步难行。冒出来的火气顿时被浇灭了,只剩下内部蠢蠢欲动的岩浆,还在咕噜着冒泡。“不放。”徐颂宁挑眉,双手挂着他的脖子。“……”项昀没想到徐姐还能耍赖,耍得这么流畅。“昀哥,我真的,真的很:()机长请降落我心间